九月臨出門的時候,想了想,又回屋取了些符紙,帶上硃砂和筆,拿了火摺子,又提了之前給遊春消毒傷口用剩下的半壇酒,這才出門。
祈稷見狀,雖驚訝卻沒有多問,而是自覺的接過了九月手中的酒罈子。
兄妹兩人關了門一起往後山走。
墳場上,已然炸了窩。
「阿稷,怎麼回事?」祈菽看到九月的時候,臉色一變,把祈稷拉到了邊上。
「她非要來,我說不過她。」祈稷垮着臉。
「阿稷夠意思,知道我們渴了,還帶酒來了。」祈菽邊上有個漢子過來一把搶過了祈稷手裏的酒罈子,到手就掀開了上方的蓋子欲往嘴邊湊。
「滾犢子,誰給你喝了?」祈稷反應很快,反手就搶了回來,笑罵道,「這是我家妹子要用的。」
「你家妹子還喝酒啊?」那漢子壓根兒不信他。
「去,就知道喝,不跟你瞎掰扯,我得給十九妹幫忙去了。」祈稷眼見九月已經往那邊走去,忙大步跟上,可沒走幾步,便被餘四娘給攔住了。
餘四娘瞪着他,眉頭鎖得緊緊的:「你幹嘛去?」
「給十九妹幫忙去。」祈稷揚了揚下巴。
「就你事多,就你事多。」餘四娘咬了咬牙,往祈稷身上拍了好幾下,「快給我回家去。」
「我這還要送東西呢。」祈稷想繞過去,可無論他怎麼繞,餘四娘就像鐵了心般擋在面前,他不由急了,「娘!」
「甭喊娘。是我兒子就聽我的話回去。」餘四娘雙手一叉腰,就是不肯讓。
「娘!」祈稷無奈的皺眉,看着餘四娘嘆氣。
「阿稷,給我吧。」五子看到,從後面走了過來,朝祈稷伸出手。
「好吧。」祈稷看看餘四娘。知道今天是拗不過她了,只好把酒罈子遞給了五子。
而此時,九月已經到了法壇附近,做法事的師父們已經停了下來,趙老山雙目緊閉的躺在地上,邊上圍着趙家的人。正七手八腳的給趙老山掐人中捏虎口。
「阿彌陀佛。」那幾位師父倒是都認得九月,看到她便微笑着點了點頭。
「見過幾位師父。」九月雙手合什行了禮。
「祈家妹子。你快看看我家相公吧,我們都是按你說的做了,可他為什麼……成這樣了呢?」趙老山的媳婦兒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聽到九月的聲音就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爬了起來撲到了九月面前。
「……」九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早上出門可吃過飯了?」
「什麼?」趙老山媳婦愣住了,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他今早可吃過飯了?」九月重複道。
「吃了呀。」趙老山媳婦點頭,她不明白吃飯和這事兒有什麼關係。
「嗯。」九月點頭,走到了趙老山的身邊。單膝蹲下細細打量起他來,面色有些蒼白,額頭上有個紅紅的大包,顯然是叩頭叩的。
這人,叩得倒是真狠。九月撇嘴,伸手扣上了他的脈,她不懂中醫,可她能從切脈感覺這個人生命體症的強弱。
手一搭上,她心頭便湧上一種奇怪的念頭,這趙老山的脈強勁平穩,哪像是出事昏倒的症狀呢?
九月不由皺了眉,收手站了起來,轉身之際不小心踩到了趙老山的手臂,忽的,趙老山的手動了一下,她一愣,低頭看到,他卻又不動了。
「十堂哥,我的酒呢?」九月想了想,回頭說了一句,一回頭卻看到了五子抱着罈子站在後面。
「阿稷過不來,托我送來了。」五子笑着解釋,把手裏的酒罈子遞了過來。
「謝謝五子哥。」九月道謝,沒在意這酒是誰送的,接過後就放到了趙老山的頭邊上,掀開了上面的蓋子,一邊暗暗注意着趙老山的反應。
趙老山嗜酒,平日喝的哪裏能和九月特意從鎮上買的好酒比?這酒香一逸出來,他的鼻子就忍不住抽了抽,眼皮子下一陣翻動。
裝的!九月看得很清楚,唇邊不由露出一絲冷笑,她原來還以為趙老山早上沒吃早飯,而他又是長期不事生產,整日嗜酒又憋一肚子壞水,想來這身體早已虧空,今天這三拜九叩的過來,導致血糖太低才會昏倒,沒想到,這貨竟是裝
074九月裝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