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遊春進了屋,九月才鬆了口氣,拿着那木桶去河邊清洗乾淨放好,去淨了手洗過了臉,便打了一盆水端進了屋子裏。
遊春已經去了斗笠坐在桌邊上,瞧他的樣子似乎有些疲憊。
「你去哪了?可有回去那邊?」九月順手擰了帕子遞了過去,「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雜貨鋪的孫掌柜竟尋過來找收了所有的東西,還說以後編了東西都直接送過去,邊上那位嫂子說幫我留口信,我就去了。」
「在鎮上遇到點兒小意外,好不容易甩脫了尾巴才回來的。」遊春有些歉意的看着她笑了笑,用布帕抹了抹臉,擦去額上的細汗,氣息有些不穩。
「意外?」九月注意到了,他除了額上滿是細汗之外,唇色也有些發白,她不由狐疑的再次打量了他一番,在他腿上的受傷位置發現了一些可疑的深色,雖說他的褲子是黑色的,可這一處此時顯得越發明顯,她心裏一緊,伸手便摸了上去,剛剛觸及那絲粘乎,手便被遊春握住了,她抬頭,眯着眼看着遊春,卻沒有說話。
「只是一點兒。」遊春安撫的笑了笑,帶着些許俯小做低的意味。
「讓我看看。」九月撇嘴,直接拍開了他的手,站在邊上等着,一副不給看不罷休的樣子。
「這……」遊春有些尷尬。
「去裏面。」九月抬了抬下巴,一句話戳破了他的不自在,「你的傷,哪處我沒看過?」
「……」遊春目光一凝,盯着九月看了好一會兒,笑意漸顯,他站了起來,湊到她耳邊低低說了一句,「我在裏面等你。」
呃……莫名其妙的,九月一陣心虛,臉發陣陣發熱,暗暗懊惱自己的話太過直白,這下好了,他也來了一句這麼有歧義的話。
可這會兒,遊春已經去了隔間,她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
算了,反正她說的也是事實,他昏迷的時候,連身子都幫他抹過了,再說了,她前世工作時什麼情況沒遇到過,誰怕誰啊。
當下去準備了要用的東西,關上了門打開衣櫃走了進去。
饒是她有了心裏準備,但一進去一抬頭,她還是有剎那的不自在,因為遊春這會兒全身上下除了那些纏着的布帕也就只剩下一條短褲,正站在那兒側身看着她,淺淺的笑意里竟帶着一絲絲邪氣,讓她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這會兒知道怕了?」遊春見狀,笑容越來越濃,他赤着腳走了過來,接過她手中的東西往邊上的凳子上一放,雙手一張,便把九月困在了其中,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不過是換個藥,又什麼好怕的。」九月拒不承認自己這會兒是真不好意思了,她沒有意識到自己對遊春的某種心裏變化,之前趙老山還沒把她怎麼樣,她就嫌惡成那樣,可這兒面對隨手可觸的遊春,她除了不好意思,心底竟還帶着絲絲期待。
「九兒,不要輕易考驗為夫的忍耐,可記住了?嗯?」遊春挑着她的下巴,額抵着額低聲囈語道,「告訴我,那個無賴是怎麼回事?」
誰考……九月一時之間陷在他的深泓中,忽略了他的自稱,不過,很快的她就清醒過了,懊惱自己又犯花|痴的同時,她略略推開了他,抽身跪坐一邊,把那些東西一字擺開放在地上:「你當自己是鐵打的?還不坐好?」
遊春看了看低着頭明顯害羞的九月,低低的笑了出來,這會兒他倒是沒有再繼續逗她,緩緩坐到了她前面,今天為了甩開那兩個尾巴,他費了不少勁才算沒把麻煩帶給她,就算他想怎麼樣也……咳,想到這兒,他自己也忍不住臉上發熱,忙拋開了腦海中的那絲旖念。
所幸,他的傷並不算太糟,只有腿上和腰後的傷有些滲血,其他的都恢復的挺好。
「九兒,你還沒說那無賴是怎麼回事呢?」腿上的傷處理好後,遊春趴在被褥上,一邊感覺着她手上的溫柔一邊又舊話重提,問起了九月之前提的事。
「都說無賴了,你還揪着不放。」九月嘆了口氣,不過,也沒有隱瞞,把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她還是有些困擾的問,「你說,我這樣做是不是過了?這會兒雖不是寒冬,可天也挺冷的了,那人在墳地里待一夜,會不會出事?」
「九兒,不對這種人狠,受苦的是你自己,何況,這樣的教訓未免太便宜他了。」游
042哪處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