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沁勸了好一會兒,終於將兩個小白花勸住了,只是對上兩雙紅通通、濕漉漉的眼睛,曲沁目光有些飄忽。
再看下去,她可能會忍不住心生憐惜,然後抱着她們一陣疼惜了。
想到這畫面,頓時有些心塞。
雖然沒再哭了,但是母女倆的情緒都很低落,這種低落情緒直到曲湙也過來請安時都沒有散去,弄得曲湙心裏也不好受。
因為姐姐要出閣,曲湙便向書院請了兩天假,今日是男方過來催妝的日子,作為三房唯一的男丁,他必須在家裏看着。
見到母親和二姐紅通通的眼睛,曲湙心裏頭也有些傷感,但是他是男子漢,不能太過真情流露,便轉移了話題,問道:「對了,我突然想起那隻鷹,是今兒催妝時當嫁妝一起送去鎮國公府,還是等姐姐回門時再帶過去?」說到金烏,他又忍不住笑了下。
這隻鷹自從來了他們家後,脾氣十分大,私底下很多下人都稱它為鷹大爺,如果不是曲瀲親自餵食,寧願自己飛出去覓食,也不吃別人餵的,很有原則。這樣通人性的鷹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免有些稀奇。
如果曲湙知道這隻鷹不僅幫着它主人監視他姐,而且還幫忙他主人過來夜探香閨時,幫忙把風趕走守夜的丫鬟婆子時,估計就笑不出來了。
曲瀲想到金烏被送過來的用意,頓時有些牙疼,說道:「不必理它,由着它自己吧。」而且她相信,如果明天她上了花轎,金烏估計也會跟着跑,畢竟監視的對象都不在了,它一隻鳥還待在這裏幹嘛?
想想自己作為個人類,整日讓只鳥監視着不能幹對不起未婚夫的事情什麼的,想想也醉了。
一家人用過早膳後,時間差不多時,榆林胡同那邊的人都過來了。
雙茶胡同很快便熱鬧起來。
知道今日是男方過來催妝的日子,左鄰右舍都出來看熱鬧,等到吉時到來,看到那群浩浩蕩蕩地過來催妝的人,並且多數都是身上穿着官服的年輕公子,圍觀的人都忍不住懵了下。同時也意識到,曲家結親的對象十分不凡。
曲大老爺卻從那些年輕公子身上穿着的服飾中認出他們的身份,心裏也驚異非常,沒想到鎮國公府竟然能讓這麼多出身顯赫的年輕人過來催妝,或許他們不是給鎮國公府面子,而是給紀凜面子。
再看被眾人簇擁而來的紀凜,此時滿臉笑容,穿着嶄新的錦袍,頭上鑲着紅寶石的金冠都讓人感覺到不一般,襯得那張俊麗的臉龐,越發的玉樹臨風,光彩照人,周圍那群年輕公子竟然無一個能比得上他,如鶴立雞群一般,讓人移不開目光。
所有初見到這位曲家女婿的人都忍不住暗暗讚嘆起來。
等催妝的人被迎進曲家時,躲在二門處的曲家姑娘也正好將人看了個正着。
曲汐雙目發直地看着被人簇擁進來的鎮國公府世子,一時間手中的帕子都絞爛了,終於明白了曲瀲上次話里的意思,心裏確實跟着不開心起來。
於是,她馬上跑去找曲瀲,酸溜溜地說:「我剛才看到鎮國公府的世子了,果真長得十分俊俏,你真是有福氣。」
曲瀲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笑眯眯地道:「所以我就說了,讓你別去看,後悔了吧?」畢竟紀凜那樣的顏正得極少有人能比得上的,而曲汐又是個顏控,怕是以後挑對象都要比照着紀凜,到時候曲四太太絕逼會被這女兒搞瘋。
看到曲汐的樣子,曲瀲難免有幾分得意。
曲汐心裏不開心,覺得自己好像要輸給曲瀲了,暗暗發誓,以後也要找一個比曲瀲的未婚夫更好看的男人當夫婿才行。
不過等曲瀲的嫁妝抬出門時,曲汐又心塞了一回,她沒想到曲瀲的嫁妝會這麼多,都比得過十里紅妝了,而且每一抬都壓得那抬嫁妝的擔子都彎了下來,抬嫁妝的壯漢手臂青筋暴起,可見那份量不輕。加之曲家行事實誠,絕對不會為了面子用什麼華而不實的東西來充數,便知道這嫁妝的份量了。
母親不是說三房沒有什麼收益,連嫁妝也要靠着公中出麼?公中難道會給出閣的姑娘這麼多東西麼?
曲瀲笑眯眯地看着她,很是自豪地道:「這沒什麼,我們來到京城後,姐姐拿了點銀子,讓幫她打理嫁妝的管事去做了些營生,賺了幾個銀子罷了。你知道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