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那滿地白骨,看着那一身漆黑長裙的少女。
一如既往的絕色。
但卻如同一位魔道女帝,踏着無盡敵人的白骨,一步步登上王座。
所有人腦海中迴蕩着那冷漠強硬的話語。
以及……那凶獸群死亡的一幕幕畫面。
白嫩的小手虛握,就好像抓住了所有生命的源頭。
掌控了生死。
容身幾乎毫無弱點,那麼強大,成千上萬的凶獸,就是上百位洞虛境強者,都要暫避鋒芒的存在。
就在這轉眼之間,成為了一堆枯骨。
詭異!
無法理解。
強大的可怕!
哪怕是一眾洞虛老祖,此刻也是心頭踹踹,宛如看到了惡魔一般。
一時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
更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如此少女。
「噗通!」
「噗通!」
人群之中,傳來一陣陣異樣的聲音。
一道道身影,雙腿打顫,不可抑制的坐臥在地,神情呆滯,仿佛陷入了夢魘之中。
不少人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步的後退,最終頭也不回的向着遠處逃離。
太可怕了!
絕色的少女。
潔白的長裙,轉眼間被漆黑的濃霧染成漆黑。
腳踏着白骨,冷漠的俯視着眾生。
那冰冷殺意的目光,宛如死亡之神的注視。
一眼便可決人生死一般。
哪怕是辰南,此刻都是一陣愣神,周身魔意散去,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這位妹妹。
明明是一位單純率真,偶爾愛哭,經常臉紅害羞的小丫頭。
可如今竟然判若兩人,變成了一位冷漠恐怖的魔王。
似乎是絕情絕性!
以前有多麼的溫和,如今就有多麼的冷漠。
殺意凝結寒冰,魔意攪動烏雲。
這種轉變,讓人想破腦袋也無法想通。
完完全全的就像是兩個人。
「這樣也好……至少能在這場災難之中活的更好!」
不知道為何,辰南心底反而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夫子。
竟然發現那位一直都溫潤儒雅,好似什麼都不在意的夫子,臉上都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呆滯神情。
似乎同樣不敢相信東方的轉變。
「怎麼會?明明是天生道骨、玲瓏道心,身心自然純粹,不含絲毫雜質,單純而率真,為何會入魔?」
夫子一時間完全想不通。
更完全無法想像,那少女入魔之後,玲瓏道心竟似乎化作一顆魔心。
那殺意、魔意,宛如真正的妖魔一般。
與以前仿若兩個極端。
「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洞虛境?她竟然擁有洞虛境的實力!」
「一劍斬殺了公孫景,那可是曾經的東域第一人!」
「難道因為入魔?」
山頂上,一眾洞虛老祖,此刻心中震撼、迷惑不已。
根本想不通東方的變化。
還有那柄仙劍,只是一擊便擊碎了所謂的偽仙器。
這一切的變化,讓所有人不敢置信,卻有不得不接受。
因為所有事情,真真切切的發生在所有人眼前。
「死了……老祖就這麼死了?」
人群中,兩個模樣相似的中年男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堆白骨。
完全不敢相信,家族之中無敵的存在,更是主上最得力的手下。
此刻卻因為一個少女而亡。
「大哥……我一定是在做夢!爺爺不是說等他藉助仙體成為仙人,便把仙體贈於你我二人,一起成仙,替主上管理世界!」
「爺爺怎麼可能會死?怎麼可能會死!」
「要是被主上知道了爺爺的謀劃,因此壞了大事,他會殺了我們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兩人身體齊齊一顫,眸子裏滿是驚恐。
「不!主上一定會關注的,我們死定了!」
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恐懼。
「等等……不要緊張,對!爺爺說過,主上只是偶爾關注,大部分注意力都在侵蝕天道,以及等待那群神魔餘孽現身!」
「你不說,我不說,主上不一定知道!所以……我們要儘可能拖延時間!」
「對!拖延時間!然後想辦法……」
二人傳音到此,齊齊看向東方青,傳音道:「把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她身上!」
「呼……」
二人似乎穩住了心神,雖然依舊恐懼無比,甚至心神皆顫,可表面上卻漸漸平靜了下來。
「一群混賬……硬生生的把她逼的入魔,這群混蛋就該全殺了!」
鬼厲、肖炎幾人極其不忿的看着一眾洞虛老祖。
幾乎是咬牙切齒,手臂上青筋直跳。
此刻,他們把東方入魔的種種變化,全部放在了這群老不死的頭上。
就是他們,一步步逼迫。
讓原本單純率真的少女,時不時臉紅害羞的少女,變成了一位魔王。
這需要多麼深沉的絕望,才能讓一個少女發生如此變化?
「以前她是那麼的溫和,那麼的乖巧,甚至愛哭、怕髒、愛吃,流着眼淚也要吃那些味道奇特的七巧果……」
「可現在她踩踏着白骨,穿着黑裙,無情而冷漠像是換了個人、換了個靈魂……能有這種轉變……是被逼到何種程度?」
「她那溫潤的心,又被傷成什麼樣子,才會如此歇斯里底?」
王林雙拳緊握,手臂都微微顫動。
只覺得心中冰涼無比,怎麼也無法溫暖。
以前有多了解東方,如今就有多麼的痛心與憤怒。
幾人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那一眾洞虛老祖,若不是實力不濟,他此刻絕對會施展神魔之軀。
讓這群洞虛老祖也親身體會那種痛苦與絕望。
「青兒!」
帝峰手臂顫了顫,目光之中閃過一絲心疼,卻又默默無言。
雖然與青兒接觸不多,但有着帝炎令在,他同樣關注着東方的一切。
可此刻,他只能注視着遠處,默默看着那踏着白骨,如同魔王一般的少女。
沒有絲毫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