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氣氛有些騷動,隆美爾的所作所為已經惹惱了全部人,他們來這是想看一齣好戲,又或是參加一處好戲,而不是讓自己不愉快。
隆美爾感受到那些緋紅眼瞳愈髮帶着殺氣。
但他不能逃......那晚那位比他所見過的所有人女人都要美上一百倍的女孩,在空蕩的大廳症慘澹的月光下,當着他的面,輕而易舉地斬殺了一隻龍種。
蒼白的魚類骨骼在月光里像暗淡的珠寶一樣發亮,然後是兩棲類動物、爬行動物......臃腫的蟒蛇狀屍身靜靜地躺在冰涼的大理石上,就好像一滿把拋出去卻無法收回的纜繩,打了結,然後剖了皮,永遠的喪失了生命;沒有羽毛的鳥類睜大無神的眼珠,肌肉萎縮得在一灘黃色的液體中慢慢發酵腐敗,原本鮮艷的鳥喙和爪子像得了白化病。
他從沒參與過混血種戰爭,更沒見過龍種是什麼模樣。
可他很確信,那晚在博物館裏遇到的就是龍種。
那個委託自己的女孩殺了它。
手機再次響了起來,這次換成了通話,他默默接聽羚話,將手指放進嘴裏狠狠地咬了一嘴。
他從身後拿出了一本筆記,表殼沾滿了青苔和擦不掉的灰塵,年代相當久遠。
「特珞亞·迪布瓦姐,您來了嗎?
隆美爾故作微笑地看着聚光燈打照的空位,邀請人並沒有到,但電話讓他繼續走約定好的路......她知道特珞亞·迪布瓦一定會到!
所有人都看向那個空位。桌面上擺放着青花瓷杯具,比他們手裏的高級多了,甚至特意準備了大包的薯片和大瓶的可口可樂,讓人不禁猜測這是哪家的宅男宅女,可青花瓷杯具邊放着一瓶95年產的巴黎之花美麗時光,又再明落座的主人應該是位極具情調品味的高雅人士。
開場至今都沒有來,現在更是被指名道姓。這位特珞亞·迪布瓦姐的身份更加引得在座饒好奇。
後面的門開了,一個人無聲無息地走了出來。他穿着銀色的西裝,閃亮的手錶和皮鞋的輕奢將他健康的身體搭配得恰到好處,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他。他那頭蓬鬆的頭髮帶着極強的韻律感,步伐堅定而落步輕柔,充滿自信的登場,卻走到那個屬於特珞亞·迪布瓦姐的座位,站在了旁邊:「大姐她今晚不會來參加這場拍賣會,這是她讓我轉達的話,她這場拍賣會一定很無聊,還不如去看場籃球賽或者橄欖球賽來得有趣。」
隆美爾皺起眉頭看了他一眼:「你是誰?」
「一名法律顧問,也可以認為我是特珞亞大姐的代理人,今晚這場拍賣會大姐全權交給了我。」
「那好,這本筆記100萬美金。」
「500萬,一口價。」顧問微笑地豎起食指,「我相信沒人會競價。」
隆美爾一愣:「你在浪費你家姐的錢。」
「這是大姐給予我的權利。」顧問微笑,「對於之前還在欠債的人,這筆錢大姐還是願意施捨的。」
「只要我想要的特珞亞姐就會許諾我?」隆美爾的臉可見地抽搐着。
「當然!」
「這兩個頭骨......」
「抱歉,之前沒來,不清楚報價是多少。」
「200萬。」
「那就200萬。」
「該死!那這部視頻我要她給我500萬。」
「當然。」顧問從懷裏拿出支票和筆,在上面標註了1200萬,然後放到一旁侍者的餐盤裏,有人注意到這張支票已經寫上了娟秀的名字,「你可以拿着這張支票去紐約各大銀行取納。」
隆美爾咬緊牙關,他對這種挑釁感到不爽,他在不斷躍過自己的底線,包括前面的兩個人,但他只是一個法律顧問,他有什麼資格?可隆美爾卻想着想着笑了,他看向顧問,輕蔑地戲謔:「如果我想要這位特珞亞姐今晚陪我睡一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