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當初僅剩的幾分稚氣,絕美如仙的容貌一如當初甚至更甚了些。
可是依舊難讓人忽略的蒼白與病容,分明是一副大病未愈的模樣。
宋元衣亦是高門大家出身,知道依水奴現在的身份,定是天下名醫皆可尋得的,可是她依舊帶着這樣一副身子出現,顯見病情已到了何種地步。
司馬君璧沒想到多久沒見宋元衣依舊聰慧如此,卻也感動不已,又見她越思慮越擔憂的模樣,便開口道:「不過是早些年的一點沉疴而已,沒事的。」
宋元衣自然不信她的話,想起她當年受到的那些苦楚,心裏又是一酸,忍不住道:「依你的聰慧,其實並非不能離開那個地方的吧?值得嗎,當初你甚至差點被我阿父搶去了?」
「自然是值得的。」君璧笑了笑,拿出巾帕替她擦去淚水,「只要能在他身邊,身份從來都不重要。你當初不也毫不猶豫的離開宋家了嗎?」
宋元衣也笑了笑,輕嘆道:「是啊,你是這樣,我是這樣,碧湖她,也是如此。」
君璧手下一頓,「她怎麼了嗎?」
「碧湖她……」
說起蘇碧湖,當時的那些驚心動魄,此時說來,也不過是三言兩語的事。
只因出身次門,所以即便蘇家家財萬貫,作為蘇家享盡榮華的大娘子,卻也逃不開被當禮物送出的命運。
而欲納蘇碧湖的鏡朝六大世家之一的宋家家主,也是她心愛之人的父親。
勢力天壤之別,蘇家都不能反抗一二,她自然更是無能為力,於是只能毀了自己。親自減去滿頭青絲,一腳踏進空門。
「竟……如此決絕嗎?」君璧聽得怔愣,一時竟不知言語。
宋元衣苦笑一聲,接着道:「那時,她曾去求過阿弟之於的,然而阿弟雖心裏有她,卻在看過我的事後,心裏有着恐懼。所以……選擇了避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