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君璧收回看向梅花的視線,回頭問道。
殷暖道:「先前別人安插在樹硯閣的眼線,許是殷昕的人。」
「這樣。」君璧點點頭,視線復又被窗外的藍天白雪吸引住。
殷暖低頭在她額上輕點一下,問道:「阿姊想出去看看嗎?」
君璧道:「難得天氣晴好,不知梭漾湖上現在景色如何?」
殷暖聞言不由帶上些許笑意,執起一直握着的手放在唇邊輕吻着,柔聲道:「咱們去看看便知。」
冬季的梭漾湖不比荷香蓮媚的夏季熱鬧喧囂。入眼一片安靜,只三三兩兩破冰打漁的漁民。
清冷冷的湖面與岸邊一排排掛滿了冰棱的柳樹相呼應着,偶爾幾聲漁民的吆喝,倒是難得的怡人景色。
幾人用了午膳,見時辰尚早,便也不急回府。
與外面寒冷不同,馬車裏燃着小爐子,暖烘烘的極為舒服。君璧接過因田煮好的茶,想了想說道:
「此處距離宋家阿姊居住不遠,久未見面,難得清閒,便去拜訪一番可好?」
自從王傾尹為宋元衣自斷一腿,便做了殷暖屬名。王家本就是經商世家,他本人亦有極高的經商天賦,是以歸屬殷暖名下之後,早已是殷暖不可或缺的得力屬下。
對於司馬君璧的提議殷暖自是不會反駁,故而雖馬車速度較慢,一個時辰之後,也已停在了王家門前。
不大的院落,門前的積雪掃得極為乾淨。
阿元上前敲響院門,不一會兒便有一老嫗走來打開一點位置。打量阿元以及她身後馬車片刻,恭敬問道:
「不知娘子敲門所為何事?」
阿元道:「敢問主家可在?還請通報一聲,就說殷五郎君前來拜訪。」
老嫗得知幾人身份,也不見如何惶恐,依舊恭恭敬敬的道:「煩請娘子等候。」
不過片刻,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陣腳步聲,而後院門向兩邊打開,王傾尹和宋元衣領着家僮親來迎接幾人。
本來聽說殷暖忽然來訪已是驚訝不已,待看見被殷暖從馬車裏抱出來的司馬君璧時,面上俱時又驚又喜。
這些年,東陽公主的故事早在民間流傳,王傾尹又是殷暖屬名,故而兩人更是對水奴身份清楚不已。
而宋元衣早先便和水奴極為親近,知道真相後再想起她為婢時受的那些苦楚,更是滿心憐惜。且也對當初水奴救自己時因田不凡的身手有了解釋。
此番公主貿然來訪,驚喜之餘王傾尹等人慾行大禮,被因田和阿元一左一右極快的阻止。
殷暖笑道:「你我之間的關係,何必如此客氣?」
君璧掀開兜帽,見禮之後上前拉住宋元衣的手,笑盈盈道:「好久不見,王家阿姊你現在有了身孕,何必親自出來?」
宋元衣回握住她的手,只覺多時不見,握在手裏的纖長十指倒更是消瘦了些,不由心疼不已。
說話間幾人已進了正廳,院子雖不比一般高門大戶,卻也是錯落有致。來往家僮俱是面容和善,一派的溫馨氛圍。
在正廳用了些茶點,宋元衣笑道:「妾身與公主久未見面,有許多私房話想要訴說,便先告辭回屋了!」
殷暖自是含笑允諾。
宋元衣領着君璧和因田阿元三人回到後院,見阿元和因田主動在外間留下,便讓婢女給兩人添加了暖爐以及猶自冒着熱氣的各色糕點。
回到裏屋,宋元衣又親自解下君璧身上的披風遞給身後婢女。
君璧忙道:「我自己可以,宋家阿姊你現在有身子,快些坐下歇息。」
宋元衣搖搖頭只不言語,牽着君璧在坐榻上坐下,又從婢女手中接過手爐放在她有些冰涼的手心裏,而後才讓家僮退下。
「阿姊?」君璧見她不說話,想起身問問怎麼了又被按住坐回去。
宋元衣抬起頭來,美麗的眼眸泛着瑩瑩淚光。
「看我……太久沒見,實在情不自禁。」說着抬頭看着君璧,眼淚再忍不住,哽咽道,「怎麼恢復了身份之後,你反而更瘦了呢?近來還好嗎?」
先前披着厚厚的披風還未覺得,此時司馬君璧只着一身大袖寬衫,精緻的腰封顯出極修長的腰身,面上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