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未脫離危險,我也知道不是哭泣的時候。」周青竹又低聲說道,「只是我阿父剛剛過世,還是那樣的方式,我……我覺得自己也活不下去了。」
她邊說邊死死咬着自己的唇想要冷靜下來,可是越說心裏越是絕望,直到嘴唇都被她咬破了還是沒什麼用。
不知道怎麼的,水奴忽然就想起那盞從高處掉下來然後熄滅了的青燈,以及那盞青燈的主人。
心裏忽然便覺得疼惜起面前這個悲難自抑的女子來,這種絕望的悲傷她曾經不止一次體會過,此刻感同身受到甚至連當初的那些悲傷也抑制不住。
&歉!」半響,周青竹終於止住眼淚,想要扯出一個笑容終究還是失敗了,她說道,「我知道現在還不是能祭奠悲傷。趁他們還沒追過來,水奴娘子你快走吧!」
水奴有些擔憂,「那你打算怎麼做?」
&不是這裏的人吧?」周青竹道,「我家便是松雲鎮的,我知道接下來該怎做。」
聽見周青竹如此說,水奴也知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她的事,和自己並不關係。又想着殷暖他們一直找自己不見,該會如何着急?便決定先行離去。
和水奴走散,找了幾圈不見,在原地等又一直不見她回來,阿元便有些急了。
&來之前人潮太急,阿姊不得已被推擠到遠一些的地方。」殷暖道,「因田、阿元。你們腳程快些,往四處去找找吧!也看看王朗君他們被擠到何處去了。」
之前不僅是水奴,連王傾尹和他的僕從也被人群衝散了,不過王傾尹和他僕從一起,倒是不用太過擔憂。而水奴只是一人,又幾番尋找不見,眾人便都有些着急了。
&是我們都走了,五郎君你的安全怎麼辦?」阿元猶豫道。
&妨。」殷暖道,「仆就在此處等着,若是阿姊回來。便能第一眼看見。你們若是找到阿姊,也直接回來此處便是。」
&吧!」阿元雖然猶豫,想着水奴一直不見心裏也很是擔憂,終於還是聽從指令離開。大不了自己找阿姊的時候視線儘量不離開這裏就是。又想着殷暖身邊還跟着兩個奴僕。也安心了些。
待阿元和因田都離開視線。殷暖對跟在身邊的兩個奴僕道:「你們去那邊的街市上看看,儘量向周邊的攤販詢問一下。」
&那兩奴僕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殷暖站無數的燈彩下。垂在腰側的手緊緊撰成拳頭,然後鬆開然後又緊緊握在一起,唇緊緊抿起,身體卻站得筆直。
&忽然一道刺耳的嘲諷聲傳來,殷蘿邊往殷暖的方向走邊說道,「不過一個賤婢而已,就這麼興師動眾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尊貴的娘子走丟了呢?」
顯然是剛才在一旁看完前因後果了。殷暖正要回話,忽然又跌跌撞撞的跑來一個奴僕,待看見殷蘿時,慌忙緊走幾步到她面前,「噗通」一聲跪下,焦急的道:
&娘子,三郎君不見了。」
來人卻是跟着殷昕的其中一個奴僕。
&見是什麼意思?」殷蘿正待發怒,待一抬頭看見旁邊已轉頭看着遠處花燈,似乎是對自己方才的話語毫不在意的殷暖時,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怒氣,對殷暖道,「先前整天看見你和那個水奴在一起,也不知你們是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
殷暖回頭皺眉道:「四阿姊此言何意?」
&裝什麼傻?」殷蘿道,「沒有那不明不白的關係你會對一個婢女這麼好?當別人都是傻子呢。不過賤婢就是賤婢,水性楊花的浪蕩女一個。你看,不是轉眼就跟我三阿兄跑不見了?」
殷暖聽她說得不堪,聲音也不由冷了幾分,「四阿姊何處學來的粗言鄙語,何必如此推己及人?況且既然說三阿兄也不見,現在還是先把人找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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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娘子。」殷昕的奴僕一看情形不對,慌忙結結巴巴的說道,「三郎君是方才遇襲,逃跑的過程中不見了蹤跡。」
先前因為對方人數多又大多武藝高強,他們只能邊抵抗邊護住殷昕逃走,對方步步緊逼之下不得以只能分神對抗,然而跑出一段路程之後,才發現殷暖竟不見了蹤跡。
無奈之下他只能在其他人的掩護之下逃出來,想回到松雲寺尋求幫助,誰知才走了幾步就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