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桑,我桑你馬個頭!」
這開場白和剛才的安娜幾乎如出一轍,就連口氣也差不多。
別說吉岡戶田,就連安娜也懵了。
什麼情況?
都做好了翻船的打算了。
但結果是友誼的小船不僅沒翻,反而更加穩固了?
「既然這裏吃不慣住不慣,那就回酒店去,這裏可沒人把你當大爺伺候!」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林燦沉聲說道。
作為新中國的良好市民,好人好事自然是願意去做的。
但他不是沒脾氣的老好人,更不是沒有底線的大聖母。
救人沒問題,但救的人想要當他爹就有問題了。
他的脾氣當然沒有安娜那麼暴,但也早已經是一肚子的火氣了。
酒店三樓那群倒霉的覺醒者,可是為了吉岡戶田這群人才慘死的。
結果這群人只是一開始提了一兩句,之後提也未提,就仿佛死了十幾隻阿貓阿狗般無關痛癢。
不對,若是自己養的貓狗不小心死掉,林燦絕對會傷心一段時間。
然而在這群電視台的人眼裏,那群為了他們而犧牲的覺醒者,怕是連貓狗都不如。
「你你你…你罵我?」
吉岡戶田急了。
被別人罵幾句其實不痛不癢,他怕的是自己電視台台長的身份壓不住人,徹底失去作用。
剝開這層身份,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要如何在這樣的災難面前生存下去。
「別說當面罵你了,你要是聽不清,我還能刻你碑上!」
林燦長年混跡於峽谷,耳濡目染之下,倒也練就了一點彈奏鋼琴的能力。
雖然比不上那些知名的峽谷鋼琴家,但陰陽怪氣的懟人語錄還是記下不少的。
他一臉不屑地看着吉岡戶田,冷笑道:
「像你這種愚蠢的人,在電視劇里最多只能活兩集,能活到現在也算是奇蹟了……給你三分顏色,你還真開起染坊啊?蹬鼻上臉的裝給誰看呢!」
被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後指着鼻子罵,這對于吉岡戶田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怒急攻心之下,呼吸變得無比沉重,下意識的看向身旁的趙立和另外幾名電視台的工作人員。
當下大概也只有這群人還能為他增加一絲底氣…
然而當他視線轉過來的時候,趙立等人卻默默地瞥向其他地方,不敢與他對視。
都是人精,哪裏還看不出來局勢。
也只有吉岡戶田這個台長還想掙扎一下,而且被人當眾這般辱罵,下不了台啊!
從這一刻開始,幾人已經清楚過去的身份地位已經完全沒有用處了。
現在是誰的拳頭大,誰有吃的,誰的聲音就響。
吉岡戶田見狀,臉色頓時漲得更熟透的豬頭似的。
「我…我…」
他再次看向林燦,張了張嘴。
「我什麼我!吃飯呢,趕緊給我閉上廁所大門,別把糞噴出來!」
安娜爽了之後,林燦也爽了。
他環視一圈,道:「我不管你們之前都是什麼身份,從現在開始,你們都得…額…嗯,都得聽大姐和丹妮卡阿姨的話,做不到的話,我現在可以把你們送回那個酒店!」
一群倖存者心中一凜,點頭如搗蒜。
見眾人點頭,林燦滿意地笑了笑,隨後目光掃向發呆的吉岡戶田,問道:「怎麼說?吃住不滿意的話,我給您送回去?」
吉岡戶田站在那裏,面色如同變色龍般不斷變幻着。
半晌後露出一絲頹然,整個精氣神瞬間垮了下來。
吉岡戶田再無任何心氣,低着頭說道:「不用麻煩了,我突然覺得土豆很香,我愛吃…」
「嗯,就算你愛吃也只能吃兩個,要和大家一樣,明白嗎。」
「明白了。」吉岡戶田的聲音更低了。
林燦搖了搖頭,坐下來道:「那就好,回去慢慢吃吧。」
這輩子他只有十九歲,上輩子也只是一個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