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餌的味道讓獒犬們根本無法拒絕,短短半分鐘,差不多五六斤重的誘餌被四條獒犬全部吃掉。
恨不得將石灰地面上的碎肉末都吃掉。
見此,三娃子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然後開始默數,「十、九、八、七、六」
當數到六的時候,一條布雷斯獒犬直接好似暈倒般摔在地上。
緊接着,又有一條兇猛異常,足有兩百斤的菲勒獒犬白眼一翻側翻在地上。
「五、四、三」
當三娃子數到三,剩下的兩條杜高犬也白眼一翻躺倒在地。
「爺爺說祖上走鏢時,幾百斤重的野豬都能讓摻了三杯散的肉餌放翻,何況幾條獒犬?」
將一個黑色摩托車頭盔戴在頭上,三娃子自牆上輕輕一躍,穩穩落在地面上,一絲聲響也沒有發出。
「廠區這麼大,還真是不太好找。」甫一起身,三娃子馬上蹙了蹙眉。
從外面看,廠子內部不算很大,主要是因為廠區內部種了很多年份久遠的高大樹木,再加上荒廢后堆積很多鋼材,顯得很是凌亂狹窄。
實際上單單停車場的面積就有六七畝。
除了一大三小四座廠房外,還散落着三四棟磚混結構的建築物。
「這麼冷的天,那群倒斗的土耗子不可能將小魚哥關在廠房。
「倒不是說他們心地善良,主要是他們得派人看守,看守的人可不會跟着受冷,所以小魚哥應該是在這幾棟磚混房子裏。」短短十幾秒鐘,三娃子就計算好了。
距離他最近的一棟房子看樣子是個倉庫,裏面亮着燈,應該有人在。
「好,先去那倉庫看一看!」三娃子躬身彎腰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幾分鐘後,沿着圍牆慢慢溜牆根的三娃子在倉庫東側燈光昏暗的窗戶旁頓住了腳步。
倉庫里果真有人,並且人還不少。
陣陣勸酒的吆喝聲在這安靜的凌晨很是清晰的傳進三娃子的耳中。
「來來來,這幾天嘴裏淡出鳥來了,趁着三掌柜給買的這些下酒菜,咱哥幾個再走一個!」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又從倉庫里傳了出來。
「對,九哥說的對,再走一個!」
「幹了!」
「一口悶!」
「對,誰不一口悶誰是孫子。」
緊接着,各種酒杯碰撞的聲音響起。
三娃子蹲在地上觀察了好久,方才找了個最為隱秘的角度緩緩抬起了頭。
這確實是一個倉庫,不過因為工廠搬遷或者破產的原因,倉庫沒有貨品,顯得極為的空曠。
室內燈火通明。
中心位置,一個廢棄油桶做成的火爐燒的正旺。
此刻,大約六七個人或赤膊,或穿背心圍在幾塊鐵板拼湊成的簡易餐桌一邊划拳一邊喝酒。
下酒菜樣式不多,但是量非常的大,醬豬蹄,熏雞架,涼拌豆乾,五香花生米,干切醬牛肉,手撕燒雞,每道菜都是用海碗裝着。
另外還有一個燒烤爐,大塊的羊肉用鐵簽子穿成一串放在爐子上烤制,滲出的油脂落在炭火上發出滋滋的聲響。
肉香與孜然辣椒帶來的香氣讓三娃子禁不住咽了下口水。
幾箱易拉罐啤酒全部喝光,被七零八落的丟在地上。
十幾瓶楚州大曲也全部打開,已經有七八個空瓶。
這時,保安室那個梳着馬尾辮,臉上還有刀疤的年輕人看到許二寶杯中酒沒有動,馬上拉下臉來,「寶哥,你什麼意思?」
許二寶斜了馬尾辮一眼,「跟老子這麼說話,你什麼意思?」
馬尾辮一拍桌子,「兄弟們的酒都幹了,你為何不喝?是不是看不起我們?」
許二寶並不慣着他,他瞪起眼睛,「艹,你管我?
「不管少保主還是三掌柜都吩咐過,喝酒可以,不能耽誤正事。現在保安室只有阿奎一個人守着,萬一有事,大家喝的醉醺醺的怎麼應付?」
馬尾辮被許二寶一瞪眼酒意登時醒了三分,他支支吾吾的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哪裏有什麼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