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韓離生氣,一個珠寶公司採購部的小員工竟然敢在他店裏撒野,這是擺明了不把他放在眼裏啊!
當然,這屬於面子問題,還在其次。
讓韓離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是這個穿西服的竟然敢威脅他的顧客!
韓離必須得讓在店裏買毛料的客人有安全感。
試想一下,人家在你店裏買了翡翠,還得被人威脅,如此下去,那以後誰還來翠玉樓買毛料?誰還敢來翠玉樓買毛料?
之所以沒有馬上把西裝男扔出去,韓離純屬給雲氏珠寶的老闆雲成遠面子,但是西裝男再多一句廢話,等待他的就是被亂棍打出翡翠街。
翡翠街的全稱叫作韓家廟翡翠街,也就是說翡翠街上的商戶都是韓家廟村的村民。
作為楚州市區的城邊村,韓家廟算是個為數不多大村,有五千多人,其中百分之九十都姓韓,韓離則是韓家廟年輕一輩中輩分最高的,他說一句話讓這傢伙永遠都進不了翡翠街也不是什麼難事。
「雲氏珠寶這次做的有些過分了!簡直就是強買強賣啊!」
「就是,你別說一百四十五萬,就是四百五十一萬,人家不願意賣,那就不賣!」
「雲老闆那麼和氣的一個人怎麼會有如此囂張跋扈的手下?」
「這話我聽着都生氣,我們好不容易切漲塊翡翠,難不成還得由你來定價。」
「這小子特娘的太囂張了,趕走他!」
「就是,就是!」
義憤填膺的玉石商人們紛紛指責西裝男的囂張跋扈,甚至要趕走他。
西裝男看見自己引起了眾怒,縮了縮脖子不敢再開口了。
「沈先生,我是徐氏珠寶集團採購部的,能不能借一步說話?」徐氏珠寶戴金絲眼鏡的那位年輕人對沈愈頗為恭敬的問道。
「徐氏珠寶?那不就是徐老,或者說是徐多福的公司?
「徐老是青青的外祖父,不管是看在徐多福這方面,還是看在青青的面子上,都得給此人一個說話的機會。」想到這裏,沈愈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二人來到十幾米外的一顆青竹下,先遞給對方一瓶礦泉水,然後沈愈又自己擰開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才問道:「朋友,怎麼稱呼?」
「啊,鄙人徐正豐,在徐氏珠寶採購部工作,主要負責採購翡翠明料以及半賭料子這一塊,當然,採購這塊也不全歸我管,我只是負責人之一。」自我介紹完,徐正豐熱情的朝沈愈伸出了雙手。
沈愈伸手跟他握了一下,「多福不是說跟這翠玉樓的老闆韓離不太對付嗎?你怎麼還能在這裏出現?」
徐正豐洒然一笑:「徐氏珠寶集團現在是董事長做主,他韓鯉魚再牛也不敢不讓我進啊!
「況且,東江翡翠市場的負責人包括幾位股東都是董事長的老友,而韓鯉魚多是在東江翡翠市場進毛料,除非他不想再做翡翠生意,不然他不敢做出格的事。
「再說了,他與少東家的矛盾其實就是一件小事而已。
「韓鯉魚之所以這麼大張旗鼓的鬧騰也並不是為了錢,一個是為了讓大家知道他的眼光,畢竟那是一塊冰種黃陽綠的高檔翡翠。
「再一個,也是想讓董事長知道這件事是少東家做的不對,或者說讓徐家欠他一個人情。」
沈愈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徐正豐笑笑:「在下知道您跟十七叔的關係,那這塊蘋果綠的明料是不是就賣給我們徐氏珠寶了?」
沈愈展顏一笑,「我跟多福也算是過命的交情,這塊毛料既然賣誰都是賣,首選當然是賣給你們徐氏了。」
徐正豐聞言喜不自勝,「那好,您把銀行卡號告訴我一下,我馬上通知公司財務,讓他們給您轉賬。」
沈愈擺擺手,「且慢,我得打個電話跟多福確認一下。」
徐正豐好似早就料到沈愈會這麼做,連忙點頭,「應該的,這是應該的。」
掏出手機,點開通話記錄,沈愈又給徐多福打了過去,這次仍然是二十幾秒後才接通。
如沈愈所料,聽筒里再次傳來徐多福的抱怨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