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軍主力軍都在南城門,這裏的人,君辭都不用費心思,一刀一個,城樓上的幾十人,轉眼間成了君辭的刀下亡魂。
君辭從城樓上殺下去,翼軍左裨將還在指揮人堵門,看到身後的君辭,提起大刀衝上前。
君辭迅速躲開,腳下步伐詭異,使得身影飄旋如雪花一般輕盈,霎時拉近了二人的距離,握着短刀的雙手鎖住了左裨將:「你功成身退的時候已到。」
話音一落,她手上力道剛猛,翻轉間硬生生使得左裨將手中大刀脫手。
左手一掌擊在右手短刀刀柄,刀飛旋而出,腳下一移,身子繞到了左裨將的身後,握住脫手又被挑回來的短刀,用力一拉。
雙手抵擋君辭另一手短刀的左裨將頓時身子僵直。
鮮血飛濺而出時,他也重重倒下。
他的倒下,無疑使得南朝軍軍心大潰,很快城門就被打開。
君辭帶着一千餘人,從東城門一路殺過去。
「秦統領,將士們已疲累不堪,不若先退守,明日再攻城?」霍清渠看着時辰,從安全的後方騎馬到秦嘯身側。
秦嘯抿着唇看着戰火斑駁的巍峨城牆,並未第一時間應允。
「秦統領,我們已折損過千人,南朝軍死守城門,他們佔着地利,將士第一次作戰,一整日都未曾攻破城門,且死傷如此之巨,難免心中氣餒。」霍清渠再次勸說。
秦嘯回頭看了看不少帶着傷的將士,夜色下旗幟揮舞也難辨,不如白日裏指揮靈活。
他抬起手,正要下令撤軍,卻發現城牆上的箭矢不如方才密集,又等了片刻,確定這不是他的誤判:「全力攻城!」
「南朝軍在削弱。」秦嘯忙對霍清渠解釋一句。
霍清渠仔細查看,發現大量火把在移動,城樓上的人也逐漸沒有那麼密集。
一時間他也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只能道:「秦統領謹慎些,以防敵軍誘敵之策。」
秦嘯也沒有弄清楚原因,他不排除這是南朝軍在故意示弱,等他們輕敵之後,對他們致命一擊。
心裏卻莫名有一種直覺告訴他,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絕不能這個時候退讓!
他知道將軍不在,他身為主將,身系一萬多中護軍的安危,不應當貿然聽憑直覺,但卻實在是不想放棄。
繃緊了神經,關注着前方的一舉一動,抬起的手也未曾放下,時刻保持着最快下令撤軍的動作。
「敵軍,真的在削弱!」這下連霍清渠都發現了。
這樣大幅度的削弱,絕對不是誘敵之計,因為沒有哪個主將敢這樣使計,這無疑是會脫離掌控,葬送全軍!
就在這時,一簇訊號在宜都城內,接近南城門的位置升起。
秦嘯不可置信,身子一震。
「是主公!」霍清渠振奮不已。
那是獨屬於君辭的訊號煙霧,他不認為有人能夠從君辭手裏奪走!
「將士們,沖!將軍已攻入城中!」秦嘯刷地一聲揚劍高喊。
君辭在中護軍眼裏是不敗的神祗!
一聽到君辭已經殺入城內,中護軍個個疲色一掃而空,精神抖擻起來。
攻城也變得更加無畏與勇猛。
南朝軍應付起秦嘯不算吃力,但也不輕鬆,本沒有多少憂心,可突然接到消息有北朝軍從東城門殺入,且他們馳援枝江城的一萬兵馬,包括左裨將在內,已經盡數戰亡,消息直衝他們腦門,大腦嗡嗡嗡作響。
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右裨將忙問:「何人?是何人!」
「右統領,是中護軍主將!」
「君辭?」右裨將難以置信。
從君辭攻打枝江城後,她的消息就被查出,枝江城能夠收到,他們自然也有。
北朝大將軍之女,因救駕有功,成為中護軍主將。
女郎,剛過二八之年。
無論是性別還是年紀,都沒有被他們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