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還會很累。」
說着,抿了口茶水。
可別看他此時表情風輕雲淡,說話的語氣也甚是輕鬆。但實際上,天知道這些日子以來,他是怎麼過的。
他沒完沒了地篩查自己的手下,還真讓他給篩出了幾個被別人收買了的。但沒有一個是南宮禮的人。他也無所謂,反正這事兒就是鐵板釘了釘。但他向上匯報的時候,刑獄司主官卻將細作案給壓下了,讓他不必再查。
他明白,南宮禮怎麼說也是皇子公孫,現在沒有確實的證據,別說是他,就是主官也不可能拿南宮禮有辦法。他就憋氣。
同時,覺得自己被人利用,冤枉了東方姑娘,讓對方跑得影兒都不知道去向,他就莫名其妙地日日煩燥,動不動就發火。
最生氣的是,他居然會擔心她,怕她出門有危險!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每日有事沒事,都喜歡打馬從奇聞,不是,已經被更名為溫理的藥鋪門前經過。
每次都看不到他想看見的人,每次就更是煩燥和火氣旺盛。
他也搞不懂自己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最後他終於想明白了,就是案子!
一到年底,刑獄司的案子就堆積如山,各地的大、小案件卷宗,都在往刑獄司里送,公務繁忙得不得了。
而他用的最得力的仵作,卻居然一言不合就跑了!果然就是個小女子,氣性那麼大,自己不就是說了她兩句嘛。
等她再回來的時候,自己可以道歉的。大丈夫能伸就能屈。
大不了同意她的要求,給她在刑獄司錄入一個名頭,自己私下裏多給她發放一些辛苦費。
可什麼都想好了,就是沒等到人回來。他覺得自己都快氣爆炸了。
前些日他去了外地,辦理了一件公務,昨日才回來,路過溫理藥鋪的時候,就見到了二樓亮起的燭火。
那一瞬間,司寇繼昭聽到了自己內心的狂跳聲,感受到了一種從未感受過的狂喜衝擊。
他捂着胸口,努力平息着劇烈跳動的心臟,強行壓抑自己,想即刻飛身而上的衝動。
他跳下馬背,坐在溫理藥鋪的對面石階上,看着那窗戶里透出的溫暖的燭火,心情從所未有的平靜。這些時日以來所有的怒氣和不滿,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了。
一路行來的疲憊和倦怠,也都在不知不覺間消失了。
他知道,這種燭火不會熄滅,東方姑娘睡覺有亮燭的習慣。
一個姑娘家,突遭家族巨變,從此懼怕黑暗,也是常理。
那時,他心裏莫名地感受着她的這種習慣,甚至覺得,那燭火,也溫暖了自己。
他想,自己是太投入破案了吧?一看到她回來了,知道積壓的許多案件都有了破解的希望,所以心安了吧?
可不能再把人給氣走了,自己得控制點兒脾性,女人嘛,總得哄着點才是。
父親和姐夫好似總是這樣說的吧?
於是,司寇繼昭就鬼使神差地,在那兒坐了一夜,胡思亂想了一夜,或者,什麼都沒想的,看着那個窗戶,坐了一夜。
直到看見東方姑娘出門。
看到她精神奕奕,雖然有些清減,但仍然安好無恙的樣子,他的心裏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想衝上去,沒能站得起來……
待他終於能站起來時,人影都快看不見了。
還好,那姑娘走得很慢,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事情,到底讓他給跟上了。
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其實此時話一說出口,司寇繼昭就立時後悔了,自己明明想說的就不是這些,怎麼一張嘴,就變得像是在指責對方一樣呢?
他明明就不願意指責她的啊。
不,他想指責。指責她為什麼一氣就走?為什麼一走就許久?為什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為什麼讓他找都沒有地方找?
為什麼要讓他牽腸掛肚地……盼着她回來幫忙破案?
可他知道,這樣的指責是沒法說出口的,人家又不欠自己什麼。所以,他就想哄,可……
他有點想打自己的嘴巴。
水銀抬起頭,看着對面莫名有些不安和侷促、眼神里也閃過一絲絲慌亂的司寇繼昭,輕輕蹙了蹙眉。
語氣堅定地回答道:「是,再不行醫!」
繼而又換了種輕鬆的語氣說道:「做個商戶就挺好,所掙之銀錢,夠生活就好。我不貪。只想安安靜靜地過活。司寇大人若以案相召,便可以回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