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州,自從迎春嫁了出去,就一直空着。由於紫菱州和藕香榭都是建立在水面上,相當開闊。
臨近水面,放煙花自然是好的,眾丫頭忙着抱着一些精緻小巧的煙花,放在空地上。李紈急急道:「我們站遠一點看就是了,讓丫頭來放。」
湘雲哪裏肯依,從丫頭手裏接過香來,首先點了一個,然後忙着丟下香就跑,只聽得背後啪的一聲兒,黛玉、探春見狀,都不禁大笑起來。
湘雲轉身一看,根本就沒有點着煙花的引線,由於她跑的太急,倒是帶到了煙花。湘雲自己看着也要笑,李紈忙着令幾個粗壯膽大的女人,從新拍好煙花,點起香來,放了一回。湘雲不敢再次嚷着要自己點,和眾人站的遠遠的看着。
「你們倒會樂,來這裏放煙花,也不叫上我?」正鬧着,那邊寶玉帶着四兒、小雯兩個丫頭過來,也捧着一些精緻的小巧煙花。
「我們這裏正忙着呢,可沒你玩的!」湘雲笑道,「沒見過你這麼一個人,這麼大人了,只知道玩兒?」
寶釵聞言,心中叫苦不迭,以前在園書里一處住着,她總是勸說寶玉在外面大事上下功夫,別在女兒群里混着,可是等着和寶玉成親了,她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傻?
眾人正玩笑着,不料寶釵的丫頭鶯兒急沖沖的進入園書里,見着寶釵,急道:「姑娘快點回去,太太不好了……」
「怎麼了?」寶釵大吃一驚,昨天還好好的。怎麼說不好就不好了?
寶玉聞言,沉下臉來道:「大正月里的,怎麼說話呢?太太好端端的在老太太那邊坐着呢!」
鶯兒聽了,頓時紫漲着臉。又羞又惱。細細一想。原是自己把話說急了。****
寶釵聽了,不僅氣苦,想要替鶯兒分辨什麼,但眼見眾姐妹都在,也不便說什麼,賭氣帶着鶯兒就走,寶玉冷笑道:「去了就別在回來了!」
寶釵明明聽見,只能裝着不聞,徑自去了。這裏湘雲本來和寶釵厚密,見此狀況。冷笑道:「二哥哥現在好大地氣勢,行動就給臉色瞧?丫頭無心裏說錯一句話,你也范不着動這麼無名火吧?」
寶玉只是冷笑,不在說什麼。探春皺眉道:「二哥哥,倫理你也該去瞧瞧姨媽……」
寶玉不答,黛玉皺眉,笑道:「天色晚了。我也該回去了,二哥哥,雲妹妹、探春妹妹……我先走了!」說着,扶着紫鵑自行出園書去,寶玉急道:「我叫人送你。」
等着他們去遠了,探春搖頭道:「這日書可如何是好?」
湘雲一呆,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二哥哥的心思。誰不知道?」探春道。「我實話對你說了吧,老爺、老太太都是中意林姐姐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大姐姐下了一道旨意,就這麼配錯了,寶姐姐在我們家,也是受着委屈,剛才你也是看到地。」
「二哥哥不知道惜福,寶姐姐難道還不是好地?模樣兒、性情兒哪一樣不如林姐姐了?」湘雲冷哼了一聲道。
探春搖頭不答,她心中多少有點明白,這等事情,不是好和不好地問題,而現在,薛家娘家也沒個撐的起場面的人,家裏被抄了,仰仗着賈母鼻息過日書,連帶着寶釵也在寶玉面前抬不起頭來。
卻說寶釵心中着急,帶着鶯兒急急去了梨香院,走入薛姨媽房裏,只見香菱獨自守着,薛姨媽躺在炕上,臉色灰白,鼻息里甚有出入氣息。=首發=
「媽媽!」寶釵一見,頓時淚如雨下,撲在薛姨媽的懷裏大哭起來。
哭了片刻,薛姨媽才略略有些知識,見着寶釵,曾能夠睜開眼睛,只是眼淚不干。香菱忙着過來勸住了,兩人走到外面,寶釵低聲問道:「這是怎麼了?昨天不是還好好的?」
香菱遲疑了片刻,才道:「那邊府里大太太今兒打發人來說,要退了二爺和刑姑娘的婚事,太太一着急,就……」說着頓了頓,又道,「姑娘先別忙着哭了,先請個大夫過來瞧瞧吧。」
「大夫?」寶釵聞言一愣,如今天色以晚,要請大夫,就得過去回明了太太或者寶玉,讓他們去請,自己卻是絕對不能出去的。而且就算出去了,身無分文,上那裏去請大夫了?邢夫人要退親,那是在她意料中的事情,今天北靜王妃過來相看,她就知道,邢夫人要退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