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證據,只是一種強烈的直覺。
正常人能在兩天之內學會亞裔的一種語言,並熟練的用帝國語開玩笑嗎?
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的。
當陳宴坐到餐桌上時,繼續思考下去的想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對面前食物的極度渴望。
糯米果做的是壽司。
一種櫻國人常吃的冷食。
陳宴以前在遊輪上見櫻國人吃過這種東西,用最新鮮的食材做出來的壽司,往往比其他族群的傳統食物要好看的多。
面前砧板上的壽司也是如此:
用類似生菜的綠色蔬菜葉包裹起來的糯米和蛋黃,&nbp;被鋪上了一層看起來像是番茄醬的果醬。
在昏黃的煤油燈光和月光的照耀下,那壽司卷顯得格外可愛。
可愛又非常美味的樣子。
陳宴實在沒忍住,克制着飢餓,學着曾經見到過那些櫻國人,在吃飯前說了一聲「我開動了」,然後拿起一卷半個巴掌大小的壽司,&nbp;一口塞進嘴裏。
猛地嚼了兩口。
咦……
陳宴眼神呆滯。
這味道……好像不大對勁……
他下意識的扭頭看歐嘎米。
歐嘎米也一口吞掉了一卷壽司,臉上同樣浮現出略微扭曲的表情。
糯米果兩手放在胸前,看到兩人的表情,&nbp;眼神頓時變得很緊張,用忐忑不安的語氣問道:
「怎麼回事……不好吃嗎?我……我是第一次做……做的不好的話,請見諒……」
她說的話越多,聲音就越小,直到說完的時候,最後一個字的音調已經微不可聞。
陳宴只思考了一瞬間,就大口嚼了兩下,一下子把嚼的半爛不爛的壽司吞了下去。
「很好吃呢!」
陳宴露出驚喜的表情。
歐嘎米看着他的表情,整個人驚呆了。
但由於太過疲憊的原因,他的驚訝更多在臉上體現為呆滯。
當陳宴第二卷壽司已經進到嘴巴里的時候,歐嘎米才反應過來,急忙嚼了兩下,把第一卷壽司吞了下去。
「很……很好吃呢!」
歐嘎米臉上的表情更加扭曲,他顯然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己的神色。
陳宴臉上驚喜的表情不斷,第二卷壽司已經吞下肚中。
生冷的、夾雜着血腥味的鱈魚肉,混合着生的生菜葉,&nbp;讓他的胃部一陣痙攣。
但他很好的克制住了這種感覺,並伸出手來,給糯米果比了一個大拇指。
「很棒呢!糯米果真的是第一次做這種食物嗎?」
糯米果因他的誇獎而內心愉悅,小臉上止不住的流露出開心的表情。
歐嘎米看着陳宴臉上的驚喜表情,又看了看糯米果臉上開心的表情,吃驚的合不上嘴巴,壽司差點從嘴裏掉出來。
他大概明白陳宴的意思,但不知道這樣是否正確,一時之間無法決斷,只能如陳宴所做一般,用「心滿意足」的姿態吃下壽司。
糯米果看到歐嘎米努力吃壽司的樣子,甚至流露出一絲驚喜的表情。
但由於不太自信的原因,糯米果的語調依然忐忑。
「真的好吃嗎?」
陳宴使勁點了點頭,第四卷壽司已經下肚。
糯米果看向歐嘎米。
歐嘎米拿着第三卷壽司的手已經開始顫抖。
生冷的鱈魚肉在他胃裏發酵着,番茄醬的味道從他鼻子裏竄了出來,那是難以形容的恐怖味道。
作為一個武士,他並不是沒吃過生的東西。
但面前的壽司,依然讓他平生第一次覺得,生鱈魚肉配合着果醬,和生菜混在一起,竟然能難吃到這種地步。
可面前的壽司還有足足六卷——考慮到歐嘎米和陳宴的食量,糯米果做了足足一大砧板的壽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