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護士拿出一串鑰匙,嘩啦嘩啦的聲響,正準備開門,門就打開了。
「姐,你還來啦!」么妹兒挺着大肚子站在門裏瞅着秦護士。
「恩,回來了。」秦護士進門換拖鞋,換下的鞋子放進了鞋櫃。
因為買的是二手房的原因,房主那些舊家具不想要了的就沒有搬走,秦護士也沒有多餘的錢買家具,裝修房子。所以屋子裏還是原來的樣子,除了多了點秦護士的東西意外,沒有任何變化。
秦護士看着么妹兒眼底下的黑,嘆口氣,「你昨晚上又沒睡好?」還是說壓根兒就又沒有睡?
「姐。」么妹兒帶着哭腔,「反正也是躲出來生孩子,要不這一胎生出來就送人吧!反正也是女孩兒。」
「是說什麼呢!那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有你這麼當媽的嗎?」秦護士把么妹兒拽到沙發上坐下,「不就又是個女孩兒麼!你老婆婆還能吃了你!」
「姐,這裏是大城市,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可咱那裏可是小地方啊!」
小地方依舊是重男輕女,法律上的結婚年齡在那裏都不做數,反正滿了十八歲不用辦結婚證,只要舉行個儀式,在村子裏擺了酒席,就是結婚了。
么妹兒今年二十,這一胎已經是第二胎了,第一胎生了對雙胞胎的女兒,要不是看在是雙胞胎也算是稀奇,那個重男輕女的老婆婆還不一定要給么妹兒擺什麼樣的臉色。
么妹兒嫁給的那家姓陸,到這一輩兒也是單傳,老婆婆見天兒的在她耳朵邊兒上念叨着孫子孫子的。
陸家在她們那個小地方算是富裕的了,陸家祖輩是地主,攢了不少金銀,革命鬥地主那會兒,把值錢的東西早就悄悄的埋了起來,風聲過去了才挖出來,做了小買賣。
後來整了個包工隊,蓋蓋房子啥的,也沒少掙。現在還有五六處門臉兒往外出租,么妹兒的老婆婆每年收到手裏面的房租也不少。
當初么妹兒嫁過去,還是村兒里的媒婆牽的線,本來以為陸家小子陸恆是個有出息的主兒,嫁過去才知道是個拈花惹草的,可是又能咋辦呢!
那陸恆長得不差,個子高高的,算是個俊小伙兒。在岳父岳母面前也表現的很好,一副孝順樣子。老婆婆是個護犢子的,總是說自家兒子還年輕,過兩年就收心了。還明里暗裏的告訴么妹兒,么妹兒如果生了男孩兒,她立馬把自家兒子給管住了!
計劃生育抓得緊,么妹兒懷上之後,就躲到了秦護士這裏養胎,好歹是自己家姐姐,有個什麼也可以多照顧,可沒想到這一胎也是個女孩兒。
自打知道是女孩之後,么妹兒就吃不好睡不好,秦護士也知道,重男輕女的觀念在小地方是根深蒂固的,要不然她自己也不會拼了命的讀書考出來,借了債也要在大城市買了這個二手房。
「姐,你幫我!就算這個是女孩兒,保不住下一個也是。」么妹兒快要哭出來,「你也知道,陸恆和我一般大,結婚證也沒領,他又是個沾花惹草的,這要是為了男孩兒他不要我了,我以後咋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