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芒辰不着邊際地講述了一番軍市的利弊,仲岳先生問道:「然則吾當何為?」
芒辰道:「軍市不禁人眾,是其敝也。乘其敝而擊之,必勝。邂逅不勝,亦得多方擾誤之,令不得安。」
張輒道:「啟封雖設軍市,而戍衛甚密,無隙可乘。屢遣諜潛入,皆不得其要。奈何?」
芒辰道:「車右先生足智多謀,深入巢穴,安然而歸,必有計也。臣也愚,不得其情,不敢計策。」
張輒道:「先生在營中,一策不發;見在大梁,奈何策計。」
芒辰道:「但密遣軍使,往來城間,可得其實。」
信陵君見芒辰多番推諉,油滑難纏,遂道:「公子之言,甚得吾心。今有仲公子勇貫三軍,叔公子計謀超群,願相隨左右,早晚請教!」
二人伏拜於地,道:「小子愚鈍,豈敢當君上之言,但為一卒,前後驅馳可也!」
信陵君道:「交通大梁,得將軍之策,全賴二公子之力!」
二人道:「當得領命!」
信陵君道:「武卒新至,一應軍用不足。然大戰在即,整軍務速。大梁尉可擬各校營率司等員,孤暫委之,以俟王命。梁尉公子其分其勞!尉府有從軍者,皆歸其府,任大梁尉調任聽用。」
大梁尉父子皆拜道:「敬喏!」
信陵君道:「整頓武卒所需,但有大梁尉開列,願仲岳先生勉之。」
仲岳先生拜道:「喏!」
信陵君道:「二公子事涉機密,不宜另居。願先生於府安置,孤早晚就教。」
仲岳先生再道:「喏!」
芒氏二人急道:「臣何人也,敢與君上左右。」
信陵君道:「得啟封虛實,定襲擾奇計,例不過六耳,時不過當機。枉居府內,正當其宜,願二公子勉為之!」
信陵君道:「使韓之事,全賴大夫。設有所需,願大夫開列之,不敢辭。」
須賈拜道:「臣豈敢!」
信陵君道:「貴府公子,少而有氣,多謀善斷,頗肖大夫。大夫可令往來營中,傳達使命。」
須賈道:「犬子頑劣,恐難當大事。」
信陵君道:「非也。有所職司,皆得其要。大夫其試之。」
須賈道:「得君上加睞,犬子何幸!」
信陵君道:「簫先生深諳營事,願以托之。數日之內,戰事必起,整軍之事,務在必速。願先生加意焉!」
晉鄙拜道:「臣正欲簫先生齊正全軍,奈何以一營委之。」
信陵君道:「城左右原有軍民五千,復得武卒二千餘,將至萬人。孤少不更事,難勝其任。既不得大夫朝夕指教,願以簫先生助之。但有他命則不敢違。」
晉鄙道:「公子之命,敢不從之!惟營事勞累耳!」
信陵君道:「能者多勞,此大夫之謂也。全軍戰守之計,全賴大夫。大夫其加意焉!」
晉鄙道:「臣非敢言勝,但得不可勝而已!」
信陵君道:「先為不可勝,而待敵之可勝。大夫之策,甚合兵法。」復又言道:「城內一應糧秣器用,房舍居處,已統由仲岳先生籌處;巡哨瞭望,防匪止盜,統由張先生籌處;靳、曹二先生往來營中、城中。皆願勿辭其勞!」
在場的幾位先生也都拜道:「敬喏!」
仲岳先生代表信陵君敬了一巡酒,各人散去。仲岳先生悄聲對芒氏二人道:「公子今夜且暫歸,旦日至府,入公子居室。」
芒氏二人道:「小子何德,敢勞先生!」
仲岳先生道:「但為公子效勞,幸何如之。況有君上之命哉!」
眾人離去,張輒、仲岳和靳、曹二先生猶復未行。各自坐定後,信陵君道:「今日之事何如?」
張輒道:「諸公子已離營,正好於中取事。芒氏歸芒府,梁尉歸梁尉,須氏歸須氏,正當其意,料無他變。惟隨大梁尉者,有公子四五眾,今尚無司,似可歸於營中。」
信陵君道:「隨大梁尉者,九公子殞命,芒申歸城,須伯岸歸家,其餘公子如何安置?」
仲岳先生道:「行則
第209章 乘其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