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師?」李從文驚嘆一聲。
天師府與別地道門不同,與皇家往來密切,在京城也算個熟面孔,但李從文見過的正經道士不多,對張天師感興趣的很。
小跑着走到門口打開門,見到了站在老陳旁邊的人,穿着道袍戴着道冠,一看就是個正經道士。
殷勤地上前握住張天師的手,媚笑道:「張天師,在下李從文,見過兩位大師說我將來能成佛,您看我還能不能成個仙?」
張天師是個正經道士沒錯,但不正經的接觸多了,對李從文的行為也不在意,笑得像個江湖騙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李公子前途不可限量,會成仙的。」
李從文的嘴都要咧到脖子根上,回頭對着李敬瀾揮了揮手,「爹,我以後能成仙啦!」
老陳呵呵一笑,走了。
李從文把張天師引到屋裏,此時李敬瀾已經起身。
「見過張天師。」
張天師笑着回禮,「貧道此來是給二位送丹藥的。」
李從文一愣,「我爹也能飛升?」
隨後他就被他爹一巴掌拍在頭上。
張天師依舊不驕不躁,「貧道的丹藥能給二位補些元氣。」
「哦。」李從文沒覺得想茬了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接着問道:「能治好我爹的病?」
「不能。」
「啊?」
張天師見李從文愣愣地看着自己,笑道:「李相的病積重難返,貧道的丹藥只能推遲病症,不能治好。」
李從文恍然地點點頭,毫不在意地說道:「那沒關係,拿個千八百顆來不就能一直推遲下去了嗎?」
李從文又被他爹拍了一巴掌。
張天師失神了片刻,乾咳一聲,從懷裏拿出一個瓷瓶。
李從文接過打開一看,嗯,裏面烏漆墨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反轉瓶子倒了倒,倒出兩顆烏黑的丸子,躺在白皙的手心像兩顆眼珠子一樣。
「就兩顆?這也太小氣了吧?哎呦,爹你怎麼又打我?」
張天師笑了笑,「一人只能服一顆,多了也沒用。」
李從文這才滿意,把一顆放到他爹手上,另一顆隨手拋進了嘴裏。
嚼了嚼,眉頭皺起,咕嚕咽下,「龍虎山沒廚子?」
「啊?」張天師正感知着李從文體內的變化了,聽到李從文的話不禁愣了愣。
「不知道加把糖霜嗎?這麼苦怎麼吃啊?」
咱龍虎山煉丹的能是廚子?
張天師深吸了口氣,扯着嘴角笑道:「李公子與中南的道士走得太近了,不好。」
「天師還認識中南的道士?」
張天師下意識地想說不認識,但想到此來的目的,臭着臉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天師替我送封信去吧。你們道士手段多,應該馬上就到了吧?」
張天師嗯了一聲,站在一邊和李敬瀾一起沉默地看着李從文寫信。
說是說一封,其實寫了三封。李從文把信塞給張天師,生怕他不接一樣,「勞煩天師了。」
張天師從懷裏拿出一張符紙,左手那符右手拿信,口中念咒,就見符紙和信同時無火自燃,片刻便被燒得乾淨,一點渣都沒留下。
他做完這些無視了李從文的驚嘆,對着兩人行禮,一聲不吭地出了屋。
李敬瀾對着門口凝視片刻搖了搖頭,他捉摸不透道門的心思,便對李從文道:「你給誰寫了信?」
「小央還有我的兩個朋友。」
李敬瀾挑眉,「江湖朋友?」
李從文想了想,「對。」
李敬瀾嘆了口氣,猜到李從文還是對劫獄這件事不死心,不過他沒再阻止,裝作不知道。
他想到楊啟平日裏的做派,覺得朝堂上有一個和他一樣不守規矩的人可能會更好些。
李從文安排完這些就坐不住了,對着李敬瀾揮了揮手就跑出了屋,「爹,我要入宮見陛下!」
......
御花園中,趙啟年和李從文並肩緩緩走在輝夜池邊,青翠和火紅將湖水染成兩種
章一百八十五 時過境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