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
「大叔不用緊張,方圓五里內有人偷窺的話,我都能感覺到。」秦郎滿不在乎道。
皮大蟹臉色凝重,「小兄弟,你真幹掉武衛隊的人了?」
秦郎有點哭笑不得,「大叔,你仔細瞧瞧,這步槍是舊槍,而且浸泡過海水。我是從海島廢墟里挖出來的,與武衛隊毫無關係。」
皮大蟹接過步槍,仔細端詳起來,又連續扣動扳機,還貼近耳朵去聽,一瞧就知道是行家裏手。
剛剛他那大驚小怪的樣子,明顯就是裝的,而且演技不怎麼樣。
「槍機有些問題,只有行家能夠修復,價高了就放不出去。」皮大蟹誠摯無比看着他,「大叔看小兄弟一個人
在外面混,想想就曉得不容易,這樣吧,我給你按一條大活鱷魚算。」
秦郎臉色一沉,「皮大叔,這槍雖然不沾血腥,但那海島不是誰都能進出,我也是拼了小命,才將這幾把槍帶出來!所以我覺得,要是低於兩千的話,那就沒必要交易了!」
皮大蟹眼皮一個勁地跳,顯然內心掙扎得很厲害。最終,他還是咬着牙點了點頭。
「我得花點時間籌錢,明天夜裏,還是那高壓電線塔下面等我,午夜之前,我一定會去找你。」
秦郎點點頭,將步槍重新打包好。兩人又等了會兒,開來一台小澤地拖拉機,皮大蟹口中的魚貨老闆,居然是蘇姐。
見秦郎將魚乾都拉來了,蘇姐也是眉飛色舞,「小弟,大姐可不是老闆,其實是我舅舅的生意,我只是幫忙介紹一下。小弟,不如幫大姐將貨拉去州城,給你十塊一斤!」
秦郎搖頭,笑而不語。
蘇姐只好解下帆布背包,「你托我弄的東西,還有三萬塊銀元都在裏面。十元的一千枚,二十元的也是一千枚,小兄弟你慢慢點。」
秦郎接過帆布背包,抓出一個捲筒掰開瞧了下,「不用點,我信得過大姐。對了,我該付大姐多少錢?」
蘇姐眼中秋波流轉,「喲,小弟,和大姐還談什麼錢?談錢就傷感情了!」
秦郎頭皮有點發麻,抓出一個銀元捲筒塞到她手上,「人情歸人情,買賣歸買賣,我不想欠誰的。」
蘇姐乜斜他一眼,剛要說話,他已躍上駕駛室。
「皮大叔,蘇大姐,後會有期!」秦郎一腳油門踩到底,急急撤退。
三人就此分道揚鑣。
秦郎駕駛澤地拖拉機,稍偏向西南而行,開到高壓電線塔附近。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他必須先來看看,最起碼要看好退路。
繞一圈後他也就明白,皮大蟹為何選擇此地做交易點,就因為周圍很空曠,無論埋伏還是偷窺都不容易。
看過地形,秦郎稍稍調整一下方向,朝鱷魚島開去。
也算是有緣分吧,快靠近鱷魚島時,居然又見到馬小隊若干人。其實他們根本就走不了,駁船撐不動,下船不是陷入爛泥,就是很快被凍僵。
不過他們就是呆在駁船上,無人救援的話,同樣堅持不了多久。所以一見到有人來,這幫人馬上鬼哭狼嚎般呼救。
澤地拖拉機從駁船旁邊經過,秦郎卻是目不斜視。他不想動手殺他們,更沒閒情去救他們,這幾個人的生死,就由蒼天來決定吧。
大雪紛飛中,秦郎又踏上鱷魚島。
哪些被遺棄的幫閒,已經全部凍僵。其中有一人,曾企圖戳鱷魚咽喉吸血,卻連鱷魚皮也扎不穿。
觀賞一陣雪花後,秦郎看到一里外那幫人,已經沒有動靜,於是決定大發善心幫他們善後。
他開動澤地拖拉機,將駁船給拉了回來,然後將馬小隊這幾個人,給扔到岸上去。
四個武衛隊官兵並未凍僵,四人將撐船的幫閒都殺了,剝了他們的衣服添加給自己。
即使如此,在大雪紛飛寒風呼嘯之下,四人也只能擠成一團,蜷縮於船艙一角。
秦郎將無法動彈的大小鱷魚,都扛到駁船上。一層疊一層,將船艙都堆滿了,然後蓋上帆布並綁牢。
如果不這樣做的話,它們也有可能被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