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安眠鬼一直跟着包茅英,包茅英途經董牌家門前的那條土路時,他拉滿弓弦,瞄準她欲再射一箭,讓她的靈魂負痛而離開軀體,而她一旦失去了靈魂,打不過四個月就會死去,那麼她就會變成鬼、變成鬼姑娘,這是安眠鬼覬覦已久的。
眼看箭在弦上,一觸即發。陡然那箭頭被一隻手牢牢抓住。安眠鬼定睛一看,站在面前的是一位身着冥府官袍的陰官,他厲聲喝道,不得傷害人家姑娘的魂魄。安眠鬼駭然,攜帶陰弓陰箭拔腿就跑。陰官窮追不捨,已逃至山邊的安眠鬼乾脆不逃了,一膝跪下,朝陰官磕頭。
說官爺,鄒勞永命苦,活着的時候就喜歡包茅英姑娘,卻一直不能遂願,死了還念想着她。我在陽間不能與她結為夫妻,還真想在陰間和她結為夫妻。
陰官指着他厲聲道,你不要痴心妄想了。地仙裴施恩在此,今日就放你一馬,下次還發現你朝包茅英姑娘放陰箭,我就把你抓到城隍廟關押。安眠鬼戰戰兢兢地說,裴地仙,鄒某冒犯了,下次不敢了。
地仙裴施恩喊一聲滾——只見安眠鬼爬起來,灰溜溜地逃了。
包茅英去馬鞍山醫院只說她頭暈不舒服,可醫生跟她查了一下,查不出明顯的病,只開些止痛的藥丸給她服用,還囑咐她說,你是不是幹活太累了?要注意休息。包茅英暗裏思忖:爸爸媽媽都寵着我,平時是我自己要幹活,並不覺得累,至於休息嘛!我每天早晨睡到自然醒,爬起來,一梳洗,朝窗外一看,太陽都升起老高了。
包茅英只感覺這頭暈,行走沒精神,是今天在屋前坡下的溪溝邊梳洗時,突然出現的症狀。
這會兒,她從馬鞍山醫院出來,在返回的路上走着,捏一捏醫生開的藥丸,料想吃完了它,身體總會恢復好吧!當包茅英又途經董牌家門前的那條土路時,迎面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看着她微笑,目光是那麼慈祥。
包茅英不太願意看他,低着頭就要走過去。那老者卻叫出她包茅英的名字,還關切地問她是不是頭暈,不舒服。包茅英頗感驚訝地望着他說,老人家,你怎麼知道我這個症狀?
老者一捋白髯,叫她不要多問,說你站在離我丈許遠的範圍內,我給你發功治療,一會兒,你就頭不暈,人也有精神了。包茅英不太相信,心想:你是不是在干騙錢的把戲?便望着老者說,我身上沒錢了,你給我發功治療,需要多少錢?老者把手一搖:一分錢不要,免費治療。
包茅英這才放心地站在路中間。老者退開幾步,然後微閉雙目,雙手運氣,那氣流開始現出一團白霧狀態,繼而玄黑,漸漸地成為一根細長的帶子,在包茅英烏髮蓬鬆的頭上繚繞着。
突然,老者大喊一聲:拔——包茅英頭上那種腫脹的暈眩感頓然消失,她感覺輕鬆多了。只見老者睜開眼睛,將右手拈着的一枚寸許長的箭鏃亮給她看,說茅英,有一個厲鬼用陰箭射你的靈魂,這枚箭鏃被我取出來了,你現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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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茅英打一個寒噤之後點頭,又抬頭問道,老人家,厲鬼為什麼要用陰箭射我?老者說,那個厲鬼與你有過節,至於什麼過節,你就不必問了。包茅英雖然不再有頭暈的感覺,但是聽老者那麼一說,還是害怕,便問,那厲鬼還會用陰箭射我嗎?老者回答,很難說,我教訓了他一頓,他也許不找你了,也許繼續纏着你。
包茅英一陣緊張,臉色煞白,她說,那厲鬼用陰箭射我,會射死我嗎?老者說,被陰箭射了的人,靈魂受傷,就會離開軀體,那麼即使當時不會死人,過不久就會死人。幸虧我剛才拔出了扎在你靈魂深處的箭鏃,要不拔出來,就麻煩了,你頭暈,渾身沒勁。到醫院檢查又沒有明顯的症狀,再過幾天到醫院檢查,不過是貧血的症狀,那說明你的靈魂離開了軀體,人也活不長了。
包茅英倏地跪下,向老者磕頭,說老人家,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老者說,不必多禮,快快起來。包茅英沒有立即起身,目光憂鬱地看着老者問,如果那厲鬼再次用陰箭射我,該怎麼辦?我又沒法防備。
茅英姑娘,有一個辦法,你若聽我的,我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