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齊思思回來了,走到門前,看見前門開了,新換的門鎖已砸,她正納悶是誰幹的,忽然一個人從堂屋裏出來一把抓住她,那是丈夫馬力,正氣勢洶洶地把她往屋裏拖,嘴裏不停地罵臭B子,你在家裏偷人,還要把老子給炒了魷魚,看我今日不收拾你?
理虧的齊思思嚇得臉色發白,孩子也嚇住了,蜷縮在堂屋的一角,瞪着眼睛看,看到爸爸把媽媽拉進來,關上大門,拉上門閂之後,朝媽媽拳打腳踢。
他駭得不停地叫喊,爸爸,別打媽媽。爸爸卻橫他一眼,吼道,你住嘴,打死她。齊思思跑不脫了,拼命地掙扎,放聲大嚎,還數落着,我就要偷人,人家比你強。
馬力正在氣頭上,「啪」地一巴掌打在她的嘴巴上,可憐她的嘴巴頓時湧出一泡血。
王媽不知什麼時候過來了,在門外大叫,別打了,要出人命的。馬力吼道,別管我的家事,這個臭B子不打不知羞恥。但他還是住了手,只是脅迫着哭嚎的齊思思,你給老子跪下認錯,誰叫你偷人?
齊思思看起來柔弱,性格卻有些犟,她並不跪,馬力飛起一腳把她踢倒在地,她就乾脆撲在地上啼哭不止,頭髮蓬亂,看上去挺可憐的。她邊哭邊用雙手捶打自己,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王媽被馬力那麼一吼,也不說話了,她甚至愧悔當初不該撮合齊思思與華條新的事兒。外面還有村民看熱鬧,但誰也不出言勸解,都認為齊思思太臊,避着丈夫偷人,敗壞門風,該打!王媽見眾人都不勸,便知趣地回到斜對面的自家房屋。
第2天上午,王媽站在自家屋門前,看見一臉晦氣的馬力背着包裹,牽着馬奔從他們家堂屋裏走出來悄然出村了,也不知他們上哪兒去,王媽不好問,見他們走遠,身影消失後,便來到他們家又上了一把新鎖的堂屋門前轉悠。她心裏有一個疑問,他們爺兒倆走了,怎麼不見齊思思呢?齊思思到哪裏去了?難道她又上華條新家去了?
第4天下午,王媽一出門,就撞見了來找她的華條新。華條新與她覿面就問,王媽,你可知道齊思思上哪兒去了?是不是跟他丈夫一起到沿海去了?
沒有。王媽說,她丈夫只把馬奔帶走了,出門時我親眼所見,齊思思上哪兒去了,我正想問你呢。
聽王媽這麼說,華條新一陣驚惶,他說,我昨晚做了個夢,齊思思要我來救她,說馬力欺負她。今天上午,聽說馬力走幾天了,我才趕來,一看他們家門上了鎖,原來的那把鎖我有一片鑰匙,思思給我的。現在上了一把新鎖,我的這片鑰匙自然打不開。
但這片鑰匙華條新還緊攥在手裏,捨不得扔,這是思思給他的,不僅僅是一片鑰匙的意思,他還深愛着思思,這片鑰匙像信物一樣每天都放在身上,想思思時,就從貼身內衣里掏出來看看,還摩挲着,儼然溫習對思思的那種感受,然後又小心翼翼地放回內衣的那隻布口袋。
幾天不見思思,他心裏火急火燎的,他說,王媽,我們一起去找她吧!
上哪兒去找?思思家的門都鎖了。王媽心裏的疑點沒有解開,她朝面前急得團團轉的華條新信口說,你做的那個夢不吉利咧!
怎麼不吉利?華條新問道,王媽說不出理由。華條新又回到思思家上了鎖的門口,摁着門縫朝里看,沒看見什麼,他便來到思思家臥室外的窗戶下踮起腳朝里瞄,那張他和思思溫存過的床上被卷都掀了,只留下空蕩蕩的棕繩蒙墊板兒,他忽然聞到一股難聞的腥臭味,一種不祥的兆頭在心中鼓搗。
王媽也跟過來了,他問她,你聞到一股味道嗎?王媽翕動鼻子不停地點頭,說這個味道比前兩天還濃些。華條新瞪她一眼,你怎不早說?
我跟誰說?王媽反問。他說算了,算了,你在這兒候着。我到村外去叫人,等會兒就來。華條新邊說邊走,不,簡直是跑,王媽還來不及問他找什麼人,他就閃到村西頭那邊去了。
王媽並沒有在這兒等候,而是回到自家門口,像往常一樣坐在那把藤條靠椅上養養神,可是她穩不住神,總想着那股難聞的氣味是不是與齊思思有什麼關係。
這種氣味以前沒有,是前幾天才有的,準確地講,是馬力帶着他兒子離開的那天上午她才聞到的。
驀然,她
第一千零五十三章 警犬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