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鶴就是氣不順,一口氣沒上來暈了過去。讀書都 m.dushudu.com
此時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敢睜眼,像他這種素有清望的人,老了老了,更加在乎臉面。
絕不能晚年名聲敗壞了,那一輩子的努力全都完了。
賀今朝就沒想着要招降自己,虧得自己是大明三邊總督的時候,還想着招降他呢!
楊鶴這個小老頭心裏極度不平衡。
他賀今朝憑啥不招老夫
當賀今朝從李慶利嘴裏得知楊鶴沒啥大事,只要牙齒沒掉光之前,且活着呢。
「主公,你這是把他給羞辱了!」吉珪捏着鬍鬚站在房間外,滿臉笑意。
「我羞辱他了嗎」賀今朝聳聳肩:「我不過是把事實說出來了,就羞辱他了」
「哈哈。」吉珪抱着自己的肚子笑出聲來:「這便是羞辱他了。」
「那我還天天羞辱崇禎,他楊鶴算個屁啊!」
賀今朝說完之後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一個個的沒啥本事,偏偏還自視清高,接受不了一丁點實話。
兩人笑夠了便繼續往外走。
「主公,咱們救了楊鶴讓他在太原養了幾個月,他還開始期待要給咱們做事了,指定是沒憋好屁。」
「人家是忠於大明的,我留着他是為了噁心崇禎,可不是要用他,楊鶴沒明白他自身的價值,待到時機合適,就宣揚楊鶴投降了我們。」
「明白。」
吉珪嘿嘿笑了兩聲,連他以前效力的李樹初都開始在鄉間奔走了。
賀今朝頓了頓笑道:「我麾下有一個身在曹營心在漢的孫傳庭了,如何能讓他們聯合起來。」
「說到孫傳庭,他最近怎麼樣了」
吉珪也一直叫人盯着他:「一直都在老老實實幹活,除了有他外甥女看他之外,倒是也接觸了其餘鎮長。」
「他外甥女」賀今朝微微挑眉:「應該是幫他傳遞消息的人,回頭請她來坐坐。」
「明白。」
河曲渡口。
生員宋元普離開了溫暖且臭味濃厚的船艙,他踉踉蹌蹌隨着不少人下了船,站在了岸邊。
冷風吹過,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此番錘匪前往府谷縣徵召百姓,可以扶老攜幼前往山西求活。
大明官軍根本就不敢制止,此地先前被賊首王嘉胤肆虐過,因為他就是府谷縣人,好多人都加入了反賊。
結果官軍來了之後,沒有從賊的本地百姓也沒好過,官軍認為他們全都從賊了。
待到三邊總督洪承疇平定了陝西全境賊寇,又有大批衙役前去百姓那裏催繳賦稅。
他這個生員,也就是秀才,雖然有免除徭役的特權,甚至還能領到廩米。
廩米是一些生員的重要謀生手段,可陝西幾年大災,官府也沒有廩米給生員下發,待到幾番討要後,便說已然拿了廩米去救援百姓的性命。
災荒時減支生員的廩米,會讓部分生員的生存條件變得極為惡劣。
人微言輕之下,陝西高官第一要務是維穩,確保民亂不會再次爆發,生員之類的到底不是官,還得往後排。
故而幾乎要餓死的宋元普一咬牙,直接就跟着錘匪走了。
與其被冤枉從賊,莫不如真正的從賊走一遭。
他在府谷縣外已經喝了一碗熱粥,此時到了河曲渡口,被一些人引領着往院子內走去,男女分為兩波。
他知道這是洗澡去,說是免得會產生瘟疫。
待到他掀開門帘,便是熱氣撲鼻。
一旁的士卒大聲呵斥叫他趕緊把衣服脫了,有什麼貴重物品放在一旁。
許多人皆是家無餘財,能有什麼貴重物品
好在宋元普是個讀書人,便把僅剩下的一本自己抄錄的書放在這裏,十個人相互作保,便直接進了浴池了好好搓洗一番。
等到這些事都結束了,每個人領着毛巾以及一身藍色的衣服,還有一件粗糙的羊毛做成的厚衣服。
宋元普穿上新衣服之後,總覺得渾身都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