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熱。
楊鶴忙完了教導孩童識字的日常工作,拿了一本三國演義,靠在搖椅上,自己手動扇着扇子觀摩。
正所謂老不看三國,少不看水滸,但到了他這個歲數,也就無欲無求了。
可是賀今朝說他沒什麼謀略,楊鶴不服,非得好好研究研究三國。
嘩啦。
門被推開了。
「幼,來新人了?」楊鶴十分驚喜:「快進來,讓我瞧瞧是哪位!」
楊文岳被一名士卒帶了進來,交給楊鶴。
「楊文岳,有點印象,你現在什麼職位?」
「山西左布政使。」
楊鶴放下手中的書:「王象坤被許鼎臣氣死了,朝廷才叫你來頂缺?」
「這麼說,你也知道許鼎臣與錘匪勾結了?」
「現在你都是俘虜了,考慮那些做什麼。」
楊文岳看着楊鶴這幅憊懶的樣子,分外不解。
「你來的早點好啊,現在我是戰俘營國子監祭酒,你表現好,到時候給你提個主簿噹噹。」
「這都什麼跟什麼?」
「我沒有投降錘匪,你也沒有投降錘匪,賀今朝又不是一個輕易殺人的人。
你還沒來得及在任上為禍一方,所以沒什麼過錯,他就會關着你。」
「我還以為老大人。」
「朝中流言蜚語,不久之後,你與我大抵是同一個下場。」
楊文岳一聽這話,當即心涼了半截。
就算他想要自盡,怕是家裏人也會蒙受冤屈,還不如活着以待官軍反攻山西,方能說清楚。
「來來來,我與你說一說這其中的規矩。」
賀今朝說是巡查各地春耕,但是兜兜轉轉,又在雁門關耽誤了不久。
如今都已經快要夏收了。
堆在太原府衙的事情也得讓他過目。
「楊參謀,鎮長以及吏員的學習班已經舉辦了幾期了?」
「回主公,目前已經舉辦了三期。」
賀今朝看着這些人的名單:「都是抽調優異者上來學習的。」
「主公,我們佔據太原府二十二縣,平陽府五縣,汾州五縣,沁州、遼州各三縣。」
楊玉休簡述了一下情況:「知縣空缺三十八人,若是明年全據山西省,還缺大批正副鎮長、村長以及知縣。
若是再往陝西發展,還需抽調些人員。」
「此番我不是安排不少退役士卒跟在這些人身邊學習嗎?」
賀今朝放下手中的文書:「待到他們學習的差不多,便可以把這些人帶徒弟的人往上提一提。
尤其是孫傳庭那裏,多給他塞幾個人過去,這個人治理一個縣都不成問題,多跟他學習學習經驗。」
「是。」楊玉休連連應下。
這些個經過培訓學習的鎮長、小吏,是第一波擔任知縣的人選,待到地盤擴大,便會有第二波過去。
「回頭把他們召集起來,有沒有主動報名到艱苦地方擔任知縣,待到日後必會重點提拔。」
「主公,何為艱苦的地方?」
「便是我錘匪新收服之地,沒有多少百姓基礎。
無論農會的組建、耕地丈量、學堂、農兵、水利諸如此類都需要花費大力氣整修的,還可能遭到官軍的反撲。」
「明白了,我會在適當時機告訴他們。」
「嗯。」賀今朝應了一聲之後:
「縣城做買賣的商鋪,要在官府花錢買一塊經營牌照,廢除過稅,山西就先按照正常商稅收稅即可。」
「是。」
大明商稅分為兩種,一個是市稅,一個是過稅。
賀今朝對於大明的稅收不是很懂,但什麼入城稅以及鈔關稅,自己也沒掌握,莫不如先免了。
至於收江南的稅,到了那一步再說,大軍南下,總不能讓自己也易溶於水吧?
「主公,最近老農以及氣象觀測員,都說天氣可能有變,小麥也不是抗倒伏的。」丘之陶頗為謹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