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流民,其實就是災民。
李自成等人飛渡黃河天險,會和高迎祥進入中原大地,轉進千里。
不僅僅局限於晉豫邊境晃蕩,屬實是起義軍當中最值得誇耀的一件大事,把山陝局部反賊問題,擴大成為了大明的心腹大患。
河南是大明的腹心,軍事上屬於四戰之地,但是防禦力量相對薄弱。
此地的文臣武將皆是沒有同起義軍作戰的經驗。
賀今朝佔據山西,擊潰大小曹,搞得他們因為戰敗一個去大同府戍邊,一個跑回陝西養傷,沒機會去河南血虐李自成等人。
洪承疇因為林丹汗劫掠延綏鎮,也不在移鎮潼關,甚至還要防備賀今朝舉兵西侵陝西,打回老家來。
這裏是諸多秦賊的造反之地!
可以說,天啟末年崇禎元年唯有秦地爆發大規模民亂,然後才慢慢席捲天下。
一旦賀今朝返回陝西,說不準他用八十萬起義軍總教頭,或者西北錘王的名頭振臂一呼,從者雲集,那個時候洪承疇可就十分被動了。
三邊總督洪承疇用手裏的兵力,分作兩個方向防守。
他根本就無法有效的捏合河南的官軍對起義軍發起圍剿。
更何況高迎祥等人散開之後,河南巡撫玄默也只能分兵追擊,更沒法子對起義軍圍追堵截,只能跟在起義軍屁股後面吃灰跑。
甚至有消息稱,一旦官軍要追上些許起義軍部隊,那些起義軍便會丟棄一些財物以及女人,官軍得到這些丟棄的「物品」後,便停下追擊的腳步,放任他們離去,雙方配合的極有默契。
這樣搞來搞去,受苦的只有百姓。
許多起義軍可不管劫掠的是普通百姓還是地主,爭取把更多的人給裹挾走。
河南在崇禎三年、四、五、六年連年大旱,慘像直追陝西。
大明官府既不可能會賑災,也不可能像賀今朝這樣大規模組織興修水利,以此來降低天災對生產糧食的影響。
但大明官府唯一會做的就是讓河南百姓:交賦稅!
不僅要讓他們提供兵糧、器械、豆子、乾草來幫助官軍剿滅賊寇,給朝廷交正賦外,還要叫加派的遼餉,甚至還要被追數年前欠的賦稅。
朝廷欠你可以,但是你欠朝廷的,那就是罪大惡極!
如此一來,河南的百姓要麼北上投奔錘匪賀今朝這裏來。
要麼就加入起義軍,讓高迎祥等人的隊伍力量陡然增長。
賀今朝在北方要發動戰事,在南方還要接納大批源源不斷的河南流民,糧草供應當真是有些捉襟見肘。
「夏收之後,這些流民也能穩定下來,身子也將養起來了,趕緊投入到夏種當中去,莫要出現賣身為奴的事。」
「主公儘管放心。」
丘之陶鬆了口氣,就怕主公他強撐着,災民已經不是人了。
為了活下去,啥事都能幹。
如今能給他們提供半飽,放在普通鄉村,那已經就是良善人家了。
「陝西洪承疇那裏可有消息傳來?」
「主公。」丘之陶又把延綏總兵王承胤的信掏出來:
「左光先因為督造火器有功,已經被升為固原總兵,他一直想要找機會拐走些工匠,但是左光先升任總兵後,便不需要他在領兵看護。
最重要是洪承疇與陳奇瑜之間好像出現了些許的分歧,才導致不用王承胤看護左光先。」
賀今朝聽着這個消息微微挑眉,也不知道王承胤是沒機會,還是有了別的心思。
「定是洪承疇把陳奇瑜辛苦搞出來的政績,全都給殺了。」
張福臻分析一句,那洪承疇越來越獨斷乾坤,尤其是當初陳奇瑜在黃河邊與自己說的話,他也一直在做些官府該做的是。
大明官府在陝西部分百姓心中剛剛有了些許口碑,就被洪承疇這個自己人給打殺的一乾二淨。
這些人沒有死在賊寇、蒙古韃子、瘟疫手裏,先死在了自己頂頭上司手中。
陳奇瑜見自己辛苦半年多的心血全都空了,如何能夠不心疼?
嘴裏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