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岳甚至列出來了廣東四大望族:冼、霍、李、陳。
冼氏為南海望族,李氏在廣東氏族志中高列榜首,霍氏為南海舊族,陳氏世澤綿長,邑稱巨族。
二、三巨族把持冶鐵,是冶鐵業的又一特點。
如今主要是冼、霍、李把持的新局面。
而陳氏想要摻和進來,一直都在尋找合適的契機。
廣東所鑄造的大炮上常有「炮匠李、冼、霍」的銘文。
二、三巨族與官府勾結在一起,牢牢地控制住軍器的生產。
對於官府來說,由少數巨族承包軍器生產,也遠比由眾商承包易於監督控制。
但家族大作坊的主人,本身多是在任或致仕歸鄉的官僚。
霍韜是明嘉靖顯宦,官至吏部右侍郎和禮部尚書。
他任官時,其弟兄家人凡生財之道,無不鑽營。
李待問是廣東佛山鎮人,萬曆進士,崇禎時期官至戶部尚書,其叔伯兄弟共八人當官。
他們致仕歸鄉後,與在家的兄弟結成一團。
有的改革爐冶,建立武裝(忠義營),並倡議冶鐵業每年捐銀一百七十四兩為其費用,用以保護產業。
有的修建鐵商聚會的天后廟,凝聚人心。
有的鑄炮築柵,做好防備匪患的準備。
他們做的都是與冶鐵有關的事情。
特別是李待問不能行走,告病二十八次後才被崇禎准許辭職。
回家的路上他情真意切的給崇禎寫了一封免除三餉的奏疏,崇禎看完了很感動,但不予採納。
如此為國為民的李待問,一點都不耽誤自家賺錢,且推動李家成為佛山冶鐵行業的魁首。
甚至李待問得捂着自家賺錢的門道,絲毫不給皇帝透漏。
就算大明皇帝天天為錢發愁,哪個當官的會選擇跟秦良玉一樣破家舍業的為過效力,她這種人在官場上是混不下去的。
你一個人高尚了,就顯得我們庸俗了。
李家的這一大批官紳,無疑對李氏爭奪廣東冶鐵業首屈一指的地位,起了決定性作用。
這類作坊的存在發展是與官僚勢力緊密相聯的,地方官府就是他們的後台。
他們從冶鐵事業中積累起來的財富,最終又流向經營土地。
如冼靖以其贏餘增置田產,就是他們的一個代表。
他們以最穩妥的生息形式——經營土地來保存積累起來的財富。
因此,這種作坊最集中體現了落後和保守。
望族既有大作坊,還有無數的田地。
賀今朝看着楊文岳寫的匯報,忍不住點頭,自古以來只有官商勾結才能把事業越做越大。
出來混要講背景的!
無論是鄭芝龍還是李待問,他們都是選擇這麼一條路。
草莽想要崛起,那可真是千難萬難。
家中無人做官想要創業,縱然成了,也會被那些家裏當官的人給想法子奪走,把你踢出局。
楊文岳提出可以利用陳氏的主動投靠來打壓其餘三家。
另外也可以利用廣東李氏出身隴西李氏的緣故,稍加拉攏。
祖宗之地都屬於錘匪,他們若是想要回鄉祭拜,怕是不低頭是不行的。
畢竟他們最注重的就是這個!
利用宗族來對付宗族,二桃殺三十等等,一下子都在賀今朝的腦子裏閃過。
儘管廣東鐵業、鹽業極為發達,可終究離不開大量貧困的生產者。
據楊文岳的估計超過七成的人是這種貧困的生產者。
半無業,及略有土地,略有資金,吃得多,賺的少,終年在勞碌愁苦當中過日子的,如手工者,佃戶,佔了二成。
剩下一成是才是大地主和富農,包含望族等等。
賀今朝甚至想到了明末資本主義萌芽的發生,倒是按照目前廣東的狀況,稍微有些體現。
像列寧所說的,手工工廠資本主義作坊同小手工業者作坊的差別,最初只表現在同時僱傭的工人人數上。
賀
第一千零六章得拿大明忠臣開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