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來!
如此,
倒可以試試用他來勾召此間厲詭,
看能不能用你那個辦法,
讓厲詭留下自己的那甚麼——命紋!」
師父咂了咂嘴,
覺得弟子這個命紋的說法,比灶王神一脈『命里道叉』的說法文雅多了,也貼切多了。
蘇午笑了笑。
他現下幫着師父整理見聞筆記,
內中也記載了陰喜脈關押厲詭的諸多經驗,
是以十分篤定,
師父有法子困住人身內的厲詭——關於這個法子,此中又隱藏着一段往事,師父一直為這段往事所困,並未向蘇午主動說過什麼,蘇午亦不會多問。
「不過,
你說的血食犧牲——這從何而來?
難道把咱們新買的牲口殺一匹?」李岳山看向那兩匹大牲口,眼中流露不舍之色。
「這些東西,
弟子準備了一些。」蘇午神秘一笑,
自轉去馬騾後的排子車裏,
不多時就托着一個麻布口袋走過來。
從口袋裏扯出一張連着乾枯牛頭的牛皮。
——這連牛頭的牛皮,
並非他此前準備好的,
而是他直接從模擬器花了一個元玉兌換過來的。
是密藏域自己的『庫藏積累』。
此前,
無想尊能寺的批命僧曾說過,可以讓少女通感於詭,而後挖下為厲詭侵染而死的少女眼珠,觀見厲詭的六道相,
並在少女通感厲詭的過程里,
為之纏繞『人腸』或是『人皮』等物,在腸子或皮囊上,觀見厲詭命紋。
蘇午只需觀見命紋,
挖殭屍的眼珠子卻是不必,
而烙印厲詭命紋的『人腸』、『人皮』,亦被他用一張施加『不共摩尼供養神咒』的連牛頭整皮來替代,
效用絕對好於原本的方法。
「你從哪裏整來的牛皮?」
「先前弟子用了自己積攢的錢,想着買張牛皮,
請珠兒為大家做幾雙鞋靴、帽子,
當時我給多了一些錢,
殺牛的人便連牛頭也一併送我了。」蘇午道。
李岳山咧嘴笑了笑,
伸手拍拍大弟子的肩膀,道「那我先給這老羔子的肚子裏灌米,
待會兒就由你來操作!」
「好!」
與大弟子商量過後的師父,
轉頭看向最小的弟子-秀秀,咧嘴笑着道「秀秀啊……」
秀秀眨着眼睛,
連連點頭。
她已經聽到了方才師父與師兄的全部對話,
對二人的行為表示支持!
「好徒弟!」李岳山伸手揉亂了弟子的頭髮,轉頭就從驢車上拿下來一個漏斗,一根竹管,
他掀掉『老羔子』趕屍匠頭頂的斗篷,
捏開對方生出畸長犬齒的嘴,把細竹管扎入喉管內,接上了漏斗,
而後稱出九兩九的收魂米,
開始順着漏斗往裏灌。
蘇午在旁協助師父,
按住殭屍,
防止這趕屍匠死不乾淨,使出什麼後手,
但一直把米灌完了,
屍體都沒有顯出反抗什麼。
只是屍身皮膚上,那些隨意遍佈,形成某種莫名紋路的黑線,隱於它皮膚之下,
而這具殭屍散發出的詭韻,
因此而消失無蹤。
「暫時困住了。」
師父吐了口氣,
看了看手裏的竹管,
眼神不知為何,顯得有些複雜。
這時,
蘇午收回手,
他掌心出現一張銀票。
是從那趕屍匠身上搜到的。
「我去準備些其他東西。」他同師父說着,轉身去了陰暗角落,
攤開那張銀票一看,
是張五兩面額的銀票。
也算一筆小財了。
把銀票自行收好——這次蘇午未打算把錢交給師父,交給他,他便要留着給自己『娶媳婦』了。
正要去騾車上裝作找東西的蘇午,
耳畔忽然聽到一陣細微響動。
他勐地轉頭,
往斜對面那座曾困住自己的屋院看去,
看到兩扇黑漆木門前,
一個纖細的身影半蹲在地上,
環抱着膝蓋。
她的髮絲末端燃着漆黑的火焰,
那火焰以極快的速度消散了,
蘇午看到她揚起臉,
與自己對視着,
對方的臉色勐地變得緋紅,讓自己的身形蜷縮得更緊,看着蘇午道「大師兄……你、你看得到我嗎?」
蘇午面無表情地搖頭「誰?看不到。」
他轉動腦袋,
裝作循聲觀察的樣子,
同時邁步向門口那人走過去。
——那人正是李珠兒。
「誒,你別過來!
大師兄,我是珠兒,
我衣服被燒沒了……
你讓秀秀幫我找幾件衣服來,就在那輛騾車上!」李珠兒聞言大急,連連出聲制止蘇午走近,
黑夜當下是她做好的保護色,
可若蘇午走進了,
此下的黑夜也難遮住她的身形,
到時候被大師兄看光就羞死人了!
衣服被燒沒了……
蘇午聯想起那在李珠兒發尾消失的黑火,
他沒有多言,
轉而去告知聞聲奔過來的師父與秀秀。
不多時,
秀秀送去衣服,
李珠兒牽着她的手走了過來。
就在她們前腳走近火堆的時候,
後腳,
狗剩也被送出了屋院。
他抱着懷裏的雁翎刀,
身上散發着尿騷味,
此時正昏迷不醒。
蘇午將他抱起來,抱到驢車上去,
自身五輪轉動加快,
心神間光明大日綻放神光,
看到狗剩被一件虛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