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神在日光之下被分離,各自分化,形成新的名字,而後依次凝聚成型。
其中第一個凝聚成型的乃是【立春】。
干支紀元,以寅月為春正,立春為歲首。
立春者,大地回春,終而復始、萬象更新。
伴隨着這個名字的出現,太岳山中的生靈和生機開始不斷升騰,最重要的是,明明是白日,北斗星卻投射在太岳山上,且斗柄指向了寅位。
「這是……」
太岳山神面色驟變,但北斗星轉動的速度很快,斗指壬位,凝聚【雨水】。
同時太陽光輝轉動,也是按照某種角度落下,太岳山附近,忽冷忽熱,乍暖還寒。並且有水霧化作濛濛細雨落下。
四周植被生長速度加快,生靈也是開始快速成長。
「時序的力量。」
太岳山神低聲自語:「月相本就有陰曆時序的力量,而他現在演化出的節氣變化,則是帶有明顯的陽曆時序,二者合一,不但蘊含了太陰太陽本身對應的時序變化,還帶動了天地之間的陰陽時序。這種等級的時序力量……」
想到這裏,太岳山神心中不由有那麼一絲絲的後悔,他猛地看向諸神宮的方向。
此時,處在益州的諸神宮中,一個日冕綻放出奪目的寶光。
這個日晷的造型非常獨特,最外圍乃是一條燭龍,中間的晷針類似長槍,邊緣的分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的刻度,以月相作為代表。
整個日晷之上,都帶着一種凝聚了日月光輝,萬物時序的力量。
突然,那盤踞在日晷外圍的燭龍睜開了眼睛,日晷之上的日月光輝頓時散開,而後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是,函夏又有人凝聚宙光時序的權柄了嗎?」
「燭老,您怎麼清醒了?」
諸神宮中,一位周身青氣升騰的神祇虛影,被燭龍醒來的變化驚動,急忙上前詢問。
說起來,燭龍身上的神光不管青金,比起神祇周身青氣,還是差了不少,但二者地位,卻是燭龍更高。
他緩緩開口:「又有晚輩在嘗試着凝聚宙光時序的權柄,這才將我驚醒。」
「又有人凝聚宙光時序的力量,燭老您要不就不要……」
這位神祇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燭龍打斷道:「當年,帝君於海外將函夏大地微微托起少許,隔絕外界無窮毀滅氣息,為的就是讓我等文明更加純粹,且富有生機。老頭子我如今苟延殘喘之餘,還能為後來者庇護一二,是好事。」
「可是在這麼下去,您……」
神祇的話又一次沒有說完,就是被燭龍打斷:「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自從當年老夫我試圖凝聚宙光時序大權,驚動南方那位早就死去的宙光時序之主,被其吞噬本源之後,我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過還是學着那位宙光時序之主的辦法,以日晷為中心,不斷重啟自己的時間罷了,我不可能一直堅持下去,能有個繼承人,或者有繼承可能性的候選人,你應該高興才對。」
說到這裏,燭龍看向北方,目光之中,似乎看到了什麼,聲音高渺而空靈:「而且,我等函夏現在也稱不上太平,北方那位建木之主這些年沉寂了不少,且學習我等函夏封鎖了國門。她邊上的一些小國,為了生存,已經不止一次衝擊我等邊界,使得北方的力量入侵了我等函夏北地,在這麼下去,幽州恐怕又要沉入陰世一次,你們要做好準備啊!」
說完這些,燭龍身上的氣息都衰敗了一大截,青氣散去大半,邊上的神祇急忙取出一道青色神敕祭出,融入燭龍體內,稍稍恢復了他剛才消耗的力量就是被其重新逼出。
燭龍將光華散去大半的神敕還給神祇,輕聲道:「好了,這等神敕你就不要在老頭子身上浪費了,也不要再多說什麼了,就這樣吧!」
說着,燭龍微微抬起頭,四周自然響起陣陣河水流動的聲音,而後一條常人根本看不見的虛幻長河出現在函夏大地的上空,覆蓋住自己剛才窺探宙光和預言的痕跡,順帶遮蓋住彌羅的氣息。
而燭龍在做這一切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更加遲暮,身上滄桑荒蕪的氣息更加濃郁,就好像是一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