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王三郎運氣好。
他此前得了阿玉的誇讚,就把話放在心裏,覺得自己學什麼都快,於是便趁着上學之際,同一些邊境城市來的同窗學語言。
真別說,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就學到了七八門邊境城市流傳的日常用語。
這日中秋節, 明華帝遣鴻臚寺認真招待西風國各位使者,但因雙方的象胥皆一病不起,導致語言略有通暢。
王三郎本來打算上街,給妻子和阿玉買些節慶小禮,不曾想遇到兩撥人賣力比劃的畫面,無疑是充當了一次象胥的身份。
「三哥, 你這可以啊!」王六郎滿臉寫着佩服,感慨道,「你就出門買個東西的功夫,就給自己撈了個官職,這可要把那群學子給氣得死去活來吧。」
「嘿嘿,我這就是運氣好,要不是正好趕上他們象胥都沒辦法趕上趟,我也撈不着這麼個官職。」王三郎也自認運氣好,轉眼又看向阿玉,「這還得多謝謝我們家阿玉。」
阿玉一頭霧水:「謝我做什麼?」這件事,完全和她沒有關係呀。
王三郎:「今日是你的生辰,你就是咱家的福寶,這定然是沾了你的生辰福運,我才能如此順遂,不感謝你感謝誰?」
「夫君說得在理,阿玉,定然是你的福運帶來的。」魏倩影也笑着接話,「既如此,夫君要給阿玉額外再備一份禮才是,夜宴你沒來,可少了一份誠意。」
「都有, 都有。那個給我授官職的鴻臚寺卿,當場就給了我一個印章,說是能去鴻臚寺名下的多寶樓里選購,如有看得上的,儘管去買,自己人買可只要五成錢來算。對了,鴻臚寺旗下的官員,每月都有二十兩銀子的份額,可以在多寶樓里無償選一份等價的禮,便是價格超了,餘下部分也能按照五成價格來補上。」
說起這個,王家的孩子們興奮起來,王六郎不愛文,也不愛武,獨獨愛探究那些有意思的地方,這個多寶樓他也早有耳聞,裏面匯聚各國的奇珍異寶,價格高低都有,他老早就想見識見識了。
因此, 王六郎纏着王三郎要那枚印章,只想着能混點便利,買些他喜歡的小玩意兒。
現在王家人的月錢又漲了幾番,但王六郎還未成親,仍然屬於孩子範疇,每月的月錢便只有二兩,平日裏用足足夠了,可要買一些新奇好玩的,就完全不夠。
王三郎的印章卻誰也沒給,只道:「這可不能外借,你若要買什麼,我陪你去便是了,我可有言在先,多寶樓里的東西,再便宜也便宜不到哪兒去,你那點兒私房錢,可得省着點。」
「知道啦!我現在可沒成親,當然是能花就早些花了,免得日後成了親,錢財都要交給媳婦管着,說不得就買不上這些東西了。」王六郎說得十分順口。
「看來,咱們六郎是想媳婦了。」王二郎不知何時湊近人堆里,突然出聲,驚得王六郎警惕看他。
自從家裏幾個哥哥陸續成了親,這些沒成親的弟弟就常被調侃,最初他們還覺得不好意思,說得幾次後,他們比誰都好意思,天天把媳婦掛在嘴邊,讓長輩們都無奈至極。
他們幾人鬧着,阿玉就在旁邊瞧,嘴角翹起來就沒落回去。
秦懷在旁邊看阿玉,只覺得阿玉的臉仿佛又精巧了不少,宛如雕刻大家又精心打磨了一番,有了幾分小女兒的嬌美。
他不由想着,怪不得阿玉喜歡看長得好看的人,她本來就長得這般好看,喜歡同類也無可厚非。
赤甲看秦懷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又若有所思點頭,頗有些納悶:「公子,是有蚊子麼?」
「嗯?」秦懷一時沒明白赤甲的意思。
赤甲:「我看您一直摸臉,是不是被蚊子咬了?」
秦懷:「」
他當然不會告訴赤甲,自己只是忽然臭美了一下。
「阿佑哥哥,怎麼了?」阿玉看着幾個哥哥說着說着又鬧成了一團,轉頭去找秦懷說話,又見他同赤甲正說着。
秦懷搖頭稱無事,又對阿玉道:「現在時辰尚早,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燈塔。」
燈塔是把各種各樣精美的燈搭成一個塔的形狀,放在家門口,可以吸引其他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