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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甘墮落,也無妨。
趙兮彤話裏帶了哭腔,她生生地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逼回眼眶裏,一臉的隱忍,又帶着逞強。
仿佛,為了霍言崢,她能犧牲所有,縱然是讓她成為她素來都看不起的贗品,她都可以咬牙接受。
趙兮彤不斷地把頭放低,直至低得不能再低,任何一個再心腸冷硬的人見了她這麼委曲求全的柔弱姿態,都不可能再狠心再說一句重話。
都會小心翼翼地呵護她。
不讓她留一滴眼淚。
趙兮彤心裏划過一抹算計,她在堵,堵霍言崢肯定會心軟,會疼惜她,只要霍言崢軟下態度,那她八成能成功地實施她的原定計劃。
一秒、兩秒、三秒,好長時間過去了,霍言崢對她都沒有任何一點表示。
趙兮彤濡濕在臉頰上的淚痕都漸漸被風吹乾了,眼眶裏的淚珠欲掉不掉,就這麼巴巴地半掛着,她柔弱無害的面目慢慢地變得僵滯。
隨着霍言崢緘默的時間越來越長,趙兮彤開始不知所措起來。
難道,她都這麼自貶身價了,還是不能換來霍言崢一絲半縷的喜歡嗎?
還是說,霍言崢對她的討厭並沒有減少,是以,不管她說了什麼,都不會觸動他。
也難怪,從她一出來看見的,都是霍言崢這一副冰雪未消的冷峻面色,絲毫不曾為她而動容過。
趙兮彤傷心地站着,久久沒有霍言崢的回應,她不知該說什麼了。
可要是讓她就這麼離開,她也是不願的。
莫名地,趙兮彤生出一種固執,即使就這麼站着陪在霍言崢的身邊,安靜的看着他,這略略給了她一點點少得可憐的安慰。
諾大的濱城,萬家燈火亮起,折射出來片片暖色,可流轉在三人之間的氣流浮動,隱隱地蘊着縷縷涼意。
如潮車流里,一輛白色的邁巴赫疾馳。
楚婉不緊不慢地開着邁巴赫,並無焦灼之色。
她是理智的,也是冷靜的。
身旁有景致一閃而過,楚婉根本來不及欣賞。
楚婉把控着方向盤,目視前方,她想快點來到霍言崢身邊,早一點見到他,也能早一點接到他。
隨着車流一路暢通無阻地接近目的地,楚婉心情上揚,唇邊的笑容徐徐勾勒出來。
路邊,霍言崢還在等。
可是,直到他耐心耗完,卻還是沒見人來。
「許秘書,你辦事效率太低了。」霍言崢冷聲開口。
「抱歉,霍總。」
許陽沒敢反駁,爾後,他顧自算算從御苑到這的路程,再過一會兒,楚婉就該到了,於是,他回答道「已經快來了,霍總,您再等一下就可以看見她了。」
聽見許陽的說辭,不單是霍言崢不滿,站在一旁默默不語的趙兮彤也因為等久了,脾氣就有些上來了。
「沒想到許秘書做事向來思慮周全,但這回的安排卻有失妥當,你是霍總的左右手,你不會不知道霍總從來都沒有等人的習慣,可是你看看這回,你讓霍總等了這麼久,你這都辦的什麼事。」
趙兮彤埋怨許陽,是他辦事不力,害她站着吹了這麼久的冷風,她雙肩冰涼,瑟瑟發抖的。
許陽接電話,趙兮彤不是沒聽見。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給許陽打來電話的人是楚婉。
因此,她並不清楚來接霍言崢的人是楚婉。
「我辦事如何,不需要趙秘書來置喙我。」
許陽可不好說話,平日裏他與趙兮彤是泛泛之交的同事,念着同事一場,他會對趙兮彤有所照顧,但這並不代表趙兮彤能隨意評判斥責他。
好歹,在霍氏,他的地位高於趙兮彤。
「我只是指出你的不足,我沒有惡意。」趙兮彤扭轉話頭,她還要在霍氏工作,要是就此得罪霍言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