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查一個年級的學生,整個英國加起來也是個非常龐大的數字。」
朱蒂穿着一身春夏間過度的長袖休閒連帽衫,把滿頭金髮盤起,坐在放滿文件的桌前,一副閒散中點綴着幹練的模樣。
在她身旁隔着大約兩個身位坐着的,是剛從印象中母親和妹妹可能會去的地方回來,一無所獲的赤井秀一。
那些承載着一家人回憶,很可能成為藏身地的地點,沒有一個有生活的痕跡,這一路找來,即便是赤井秀一,都難免生出一些抱怨——還是不是一家人啊,換了躲藏的地方好歹主動聯繫報個平安啊!
「現在看起來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赤井秀一有些疲憊地按壓着額角,從失血過多接近瀕死的重傷恢復過來以後,他的體能還是受到了些許的影響。
再加上現在他身處的不是組織也不是fbi,不需要時刻繃着精神保持無懈可擊的臨戰狀態,長時間的奔波回到據點之後,難免流露出點疲態。
「不管她們採取什麼樣的躲藏方法,我那個妹妹總是要上學的。」
在英國找一對刻意躲藏的母女是大海撈針,但找一個適齡的女高中生,就將目標群體從大海變成了小湖,再加上赤井秀一對自己家人的了解,排除不可能被選中的學校,進一步縮小搜索範圍。
「而且偏向東亞面孔的混血兒,在英國的學校里應該會很顯眼才對。」
只要專注尋找東亞人面孔的學校,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們就能找出世良真純的所在。
妹妹。
朱蒂留意着赤井秀一提到這個人時的表情——
雖說她是赤井秀一的前女友,但仔細想想對於自己這位男友的家庭情況,朱蒂一直都知之甚少。
赤井秀一一直不提,她也擔心貿然詢問會觸及男友的痛處而沒有開口,父母被貝爾摩德殺害的她,很清楚失去親人的那份苦痛——但現在的狀況......朱蒂覺得赤井秀一不像是在找母親,反倒更像fbi前些時間清查臥底的內部審查。
某種程度上現在這搜查的難度,比審查的時候還要困難。
這一家人的關係,未免太奇怪了吧,朱蒂在心靈層面感受到了勞累。
這時候,卡邁爾從外面回來。
「快看,這個人是不是和秀一的父親很像?」
一回來,他便揮舞着手中的報紙,將其中尋人啟事的那欄展示到兩人面前。
報紙上刊登的內容,是一個失憶的男人在尋找知曉自己身份的人的線索,那照片中的人,正是赤井務武。
「這!」
赤井秀一幾乎是搶奪一般拿走卡邁爾手中的報紙,將其放在眼前審視。
這張照片的拍攝者技術很好,把本人的氣質近乎完美地復刻到了照片上,在看清照片的瞬間,赤井秀一便確定——即便這上面的並非本人,也一定是極其了解他的人在假扮。
「秀一!」朱蒂抬手按住赤井秀一的肩膀,提醒着後者冷靜。
當然,赤井秀一實際上也不需要人來提醒,在短暫的激動過後,他很快就撿回了應該有的冷靜。
「沒關係,我很清楚這傢伙是誰。」他把報紙按在桌上,分析道,「這種巧合,還有這種出神入化的易容技術,只可能是貝爾摩德了。」
他們會來到這裏,就是因為組織將目標放在了赤井秀一的母親身上,而貝爾摩德作為組織的幹部,一路隨行並不奇怪。
貝爾摩德......
朱蒂看了眼報紙上赤井務武,她還有一筆賬要和貝爾摩德清算......只不過很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們現在只有四個人,其中詹姆斯的戰鬥力還基本忽略不計。
只靠三人就想戰勝實力不明的組織,她還不敢這麼自信。
「貝爾摩德假扮成這個模樣,她的目的很明確了,秀一,她這麼做的成功率有多少?」
這個問題的本質是想確定赤井瑪麗會不會愚蠢到被這個簡陋到能一眼看破的陷阱所欺騙。
「百分之百。」
答桉很不妙。
赤井秀一了解自己老媽對老爸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