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
看着吳陳氏風風火火地往外走,吳王氏忙開口喊道「嫂子,奴家的棉也跟你一起賣吧。」
官府以每斤十五錢的價格收購了吳家三千六百斤棉,這讓許多私下種棉的人羨慕不已,吳雄是軍中健兒,官府都賣情面,能將棉花賣出。
可他們未得官府許可私下種棉,官府不會來收他們手中的棉,如今市面上棉花的價格已經跌到十錢一斤了,讓種棉人愁眉不展,正處打聽哪裏的棉價高些。
正如吳陳氏預料,今年的工價漲得驚人,每匹布一千二百的工價錢還是請不到織工,剩下的棉花仍有千斤,妯里倆加上婆婆每天從早到晚紡紗織布,辛苦操勞。
那些私下種棉之人更是進退兩難,賣則價低,紡線、織布僅靠自家人手不知要忙到何時,苦不堪言。……
義陽郡治所平陽城,太守府後宅,楊安深的夫人盧氏正設宴招待來客,何氏在一旁殷勤司酒布菜,楊湫帶着趙萱、張蘭前來收棉了。
正月,楊湫誕子沈文叔,已經七個月大了。悶在家中覺得氣悶,楊湫索性帶了兒女一同前來義陽郡收棉玩耍,順帶看望大哥大嫂。
盧氏嫡女楊琳已經出嫁,嫡子楊充在襄陽學宮與楊愔等人一起就讀,楊湫此次來義陽把他也帶了來,讓他們母子相聚。
襄陽與平陽(今信陽市)相距六百餘里,盧氏過年時才會隨楊安深前往襄陽,一年才見到兒子一次。出嫁從夫,雖然盧氏想前去襄陽照看兒子,但不能離開丈夫獨往,今年五月查出又有了身孕,越發不敢輕動。
何氏長袖善舞,見楊湫帶了兒女來,實打實掏了十兩金買了許多禮物。酒席宴前,何氏一口一個姑奶奶奉承得楊湫開心。
楊湫本不喜歡何氏,但伸手不打笑面人,何況去年收棉何氏出了把棉交給織布人直接收布的好主意,今年收棉還要倚仗她,也便回敬了她一杯酒,讓她坐下說話。
盧氏是個寬厚人,近些年何氏低頭做小,幫着她應付楊安深新納的姬妾,也便沒有難為她。何氏善長打理,家中的一些買賣盧氏也與她商量,楊安深見何氏能給家中賺錢,對她也高看一眼,比起其他姬妾來地位高些。
好不容易找到插話的機會,何氏笑問道「姑奶奶,今年的棉價大跌,工價飛漲,這棉花怎麼收?」
楊湫笑道「市面棉花每斤十錢左右,你不妨以十五錢的價格收購。」
何氏驚道「這麼高的價,奴估計種棉的人都要來平陽賣棉了。」
「儘管敞開收,哪怕超過兩百萬斤也不怕。」楊湫豪氣十足地道「奴此行帶了三千兩金,準備大幹一場。」
何氏先驚後喜,楊湫膽敢如此大包大攬,身後肯定是楊安玄在撐腰,雍公的生意還能不賺錢嗎。
舉杯敬酒,何氏心癢難耐地打聽道「姑奶奶,收這麼多棉是軍中還要做棉衣、棉被嗎?」
楊湫一撇嘴,道「來之前奴向辛長史打聽制軍棉衣之事,辛長史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說棉價大跌,今年軍中棉衣的價格也要大減,接着跟奴訴了一通苦,說什麼打仗將庫存的錢糧消耗一空,看那樣子巴不得奴倒貼錢做棉衣。」趙萱「格格」笑道「還好我爹領軍出戰,要不然肯定要吃鬍子瞪眼教訓奴一通。」
何氏心中一緊,軍中棉衣是最來錢的生意,若是這樁生意不賺錢,
那收這麼多棉花做什麼?要織布到哪請這麼多人手去?今年的工價可是漲了數倍。
楊湫多喝了兩杯,帶着幾分醉意炫耀道「今年種棉人多、棉價下跌三哥早有預料,他早命工匠改進了紡車和織機(1)。」
何氏瞪圓了眼睛,問道「姑奶奶可讓人試過?」
張蘭接口道「試過了,紡線能提升六倍,織布至少提升三倍。」
「哎呀」,何氏眉開眼笑地道「若是這樣,只要看好機子,真是越多棉越好。」
後宅諸女飲宴歡聲笑語,大堂之上太守楊安深亦在宴客,座中諸客卻是唉聲嘆氣,愁眉不展。
楊安深居中而坐,這些年養尊處優讓他的體重猛增,比起年輕時胖了一圈。
座中客是郡中門閥,葉、郭、盧、周、萬、任等世家的家主相邀前來,送上一份
第五百五十六章一發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