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愔兒親近,天下儒士皆知愔兒博學仁厚之名,反倒是愔兒在軍中少有支持。」
楊安玄以武起家,爭奪天下,麾下趙田、蒯恩、孟龍符、劉衷、朱齡石、胡藩、陰績、俞飛等人皆封侯,相比文臣在楊安玄面前更有話語權。楊安玄讓次子楊翼前往西北軍中,又為其娶蒯恩之女,楊翼在軍中得到的臂助要遠勝過楊愔。
孔鮮道:「讓愔兒親近族人,尊敬趙將軍,你無事不妨常與楊湫走動。」
孔苗明白兄長的意思,領軍將軍趙田是玄郎心腹,位在眾將之上,其婿張鋒更是玄郎弟子;楊湫的丈夫沈慶之坐鎮一方,與張鋒並為軍中後起之秀,若愔兒能得趙田、沈慶之和張鋒相助,再加上楊家族人,當能與楊翼抗衡。
孔鮮起身道:「五妹無須過慮,過猶不及,表面只要照平常行事即可。」
輕嘆一聲,孔鮮又道:「主公英姿聰慧,謀事深遠,若事有不測,只能聽從安排,方保無虞。」
豫州治所,歷陽。
廬陵王劉義真喜好文學,每日與別駕謝靈運、治中顏延之等人宴遊,時常飲酒至醉,放浪行骸。
七月酷暑,驕陽似火,劉義真率謝靈運、顏延之、慧琳道人等一行到歷陽雞籠山遊玩避暑,飲酒作樂。謝靈運,謝玄之孫;顏延之,顏回第三十世孫;慧琳,自幼出家冶城寺,學通內外,尤善老莊,好語笑俳諧,長於著作。
酒至半酣,謝靈運起身吟詩,「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舉座高聲呼好。劉義真醉熏熏敬了謝靈運三杯酒,命隨行的歌伎奏樂吟唱,諸人擊掌相和,不亦樂乎。
待歌伎唱罷,盈盈施禮退下,劉義真指着謝靈運等人縱聲笑道:「他日我若為帝,靈運、延之當為宰相,慧琳可為豫州刺史。」
席間坐客十數人,記室范晏(1)呼道:「王爺酒醉,切不可亂語。」
劉義真驚覺失言,大笑醉倒伏案不起。..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座間有人知先帝曾有意改易其為太子,因而劉義符對劉義真頗有猜忌。
很快,劉義真在雞籠山的話語被人奏到了京中,不敢明言指摘劉義真,只說謝靈運、顏延之平日在廬陵王面前挑唆天子兄弟之間感情,詆毀朝政。
謝靈運是謝家子弟,謝晦自然要替其開脫,道:「靈運空疏,延之隘薄,文人不拘小節;廬陵王性情疏狂,不過是醉後狂語,不應細究。」
徐羨之與謝晦之間的關係暫時緩和,不便直言,傅亮則認為謝靈運和顏延之應該貶謫,貶謝靈運為永嘉(今浙江溫州)太守,顏延之為始安(今廣西桂林)太守,斷絕他們之間的聯繫。
劉義真頗為憤懣,卻無可奈何。加上劉義真在歷陽遊樂無度,驕奢放縱,豫州稅賦不夠消耗,屢屢向朝廷索要供給。
天子劉義符不理朝政,徐羨之等人不肯給與,越發讓劉義真怨恨,時常在下屬面前怨恨徐羨之等人,徐羨之、傅亮、謝晦對劉義真深為厭惡。
八月,拓跋燾率軍奪取(北)燕幽、冀之地,圍困龍城,燕地大半落入魏軍手中。馮跋一面死守龍城,一面派使者向拓跋燾請降,願為藩屬納貢,並將女兒獻與拓跋燾為妾室。
拓跋燾不肯,要求馮跋用太子馮冀為質方肯退軍。馮跋不
能接受,暗中派人聯絡高句麗,願意歸附請求高句麗出兵。
九月,高句麗一萬兵馬來援龍城,拓跋燾退軍,派軍駐守所佔的幽、燕之地。馮跋贈與高句麗兵馬刀槍、鎧甲,軍糧五十萬石送歸,並奉高句麗為主。
拓跋燾徵召役夫,從赤河(今河北赤城縣)向西修築長城,直至五原(今內蒙古包頭市西北),連綿二千餘里,設武川、撫冥、柔玄、懷荒四處軍鎮,每鎮駐軍萬人,抵禦柔然入侵,至十二月方才回返平城。
涼州,楊翼率雍軍已取張掖,進軍酒泉。沮渠蒙遜親率兩萬涼軍前往樂涫城(今甘肅酒泉東南部)拒敵。
慕容阿豺趁後方空虛,率軍攻打昌蒲(今肅北蒙古族自治縣)、龍勒(今敦煌市陽關鎮),涼太子沮渠興國率軍迎戰。沮渠政德死後,沮渠蒙遜立次子沮渠興國為太子,沮渠興國被慕容阿豺所殺。
涼國前後受敵,危在旦夕,沮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