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楊安玄帶着五百輕騎返還新息城,隊伍中多了兩輛牛車。燃武閣 m.ranwuge.com
只有少數人知道車中裝着從庾楷處得來的財物,光金子就多達一千三百餘兩,還有許多珍寶,至少換取二千金以上。
楊安玄不是守財奴,錢對他來說最好的用途便是轉化為手中實力,回到汝南後楊安玄準備大幹一場。
朝庭的封賞很快到來,楊安玄正式履職汝南太守,陰績因功升為廣野將軍,是續趙田之後第二個成為將軍的人;蒯恩升任為校尉,讓留守的諸將十分眼熱。
這些是擺在明面上的收穫,對楊安玄來說更重要的是得到了朝庭信任,更是得了豫州刺史、譙王司馬尚之的好感。汝南是豫州的屬郡,討了刺史歡心行事便多了幾分自由。
朝庭與叛軍之間的恩恩怨怨管不了,楊安玄只想盡力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在大變來臨前多些應變的能力。
出門一個多月,積了一堆公事,楊安玄升堂理事,首先問起今年百姓過冬之事。
辛何笑應道:「托郡守之福,今年汝南風調雨順,糧食豐收,田稅已收,糧庫充實。朝庭按丁收稅,楊家犁讓不少農人新墾了地,多收了些糧,今年郡內百姓過冬不難。」
楊安玄點點頭,道:「農忙已過,因為春耕耽誤的工程繼續募工,年底爭取將官道全都平整一遍,再修建一些驛館。」
晉制三十里一驛站,可是十數年前經歷戰火,楊安玄巡視屬縣時發現驛站早多荒廢,偶有幾個也是殘破不堪。
辛何皺眉道:「若將屬縣各處的驛館建起,最少要四五十處,每處驛館需設驛長一人,役卒數人,一時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一口吃不成胖子」,楊安玄道:「挑緊要處先建,錢糧府中出三分之二,縣裏承擔剩餘部分,驛長驛卒便由縣裏安排。每年若能增加七八處,五六年內應該能完成。」
辛何籌算了片刻,道:「修路、修驛站至少要花費十萬石糧、二十餘萬錢,庫里便留不下結餘了,萬一有事如何應變」
從庾楷處得了許多錢財,家國天下,自己的目的可是這天下,積攢錢財做什麼。楊安玄財大氣粗地揮手道:「你儘管去辦,錢糧的事愚來解決。」
對於楊太守的能力,辛何是心悅誠服,知道楊安玄玄不會虛言,笑道:「那楊太守可別怪仆大手大腳了。」
楊安玄喝了口茶,對循行何青道:「何循行,年前巡視一遍屬縣,替愚宣佈德化、體察民情、嚴懲貪腐,吏治無小事啊。」
何青是當初隨楊安玄從洛陽前往新野時的先遣,陳化做了安成縣令,孫忠成了府庫曹,楊安玄看中何青為人梗直,讓他接替了辭官的循行劉炎。
「是」,何青不喜多言,拱手應道。
楊安玄望向坐在末席的文學掾鄧遠,鄧遠心中發慌,連忙起身施禮。
楊安玄暫理太守之職後,府衙官員換了大半,鄧遠提心弔膽生怕哪天自己也被太守辭退。
「亞聖云:設為庠序學校以教之……皆所以明人倫也。人倫明於上,小民親於下。」
拱着手,鄧遠僵硬着身子聽楊安玄誦讀亞聖孟子的《滕文公》,這番話爛熟於胸,楊太守說這番話是何意,莫非是要找藉口開革自己。
鄧遠心中泛苦,官學荒廢形如虛設並非自己之過,自己已經小心謹慎,曲意奉迎,看來還是逃不過被辭的下場。
「愚有意在郡中設立官學,鄉設庠,縣設學,在郡中設學府,邀名儒前來講學。」楊安玄看着一臉愁苦狀的鄧遠道。
「啊」鄧遠驚呼,原來不是要辭退自己。隨即反應過來太守要設立官學,鄧遠又驚又喜道:「太守所言當真」
鄧遠是郡中名士,十二年前以精通典籍被舉為文學掾。為官之初,鄧遠也曾雄心勃勃地準備興辦學校,提倡儒學,哪料要錢沒錢,要人沒人,接連碰壁後心灰意冷,成了尸位素餐之人。
楊安玄本有意辭退鄧遠,從辛何處得知鄧遠曾想過幹些實事,便留了下來。
鄧遠鬍鬚顫動,上前數步來到楊安玄近前,激動地追問道:「太守剛才說要設立官學,鄉設庠、縣設學、郡設學府,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