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閹過的黑豬等食材。這些都算奢侈品,尤其是胡椒,非常稀缺,尋常只有皇室功臣家才有。
這次宴會不能叫慶功宴,只能以尋常宴請的名義,慶功宴應該讓給王凌主持,等王凌安排好大將軍府的諸事,必定會操辦。
但是秦亮也得辦宴會,這樣才方便與以前認識的人重新結交、保持來往。人們相互之間要相處,才能彼此漸漸確定立場,建立信任。
像鍾會、呂巽等人,因為王凌秦亮剛帶兵到洛陽,他們無事不會登門造訪……那些人以前沒有明顯的立場,本身就是士族出身,並不願意表現得太勢利,影響名聲。
沒一會秦亮就來到了前廳西側的署房,他跨步進屋時,見一個女郎正背對着門口、眼望着窗外。她察覺有人進來,剛一轉身,秦亮一眼就認出來,不是朝雲是誰?
秦亮道:「久別重逢,故人別來無恙。」
朝雲忙彎腰揖拜道:「將軍還記得妾,妾感榮幸。」
只見她臉上精心畫過妝容,頭髮、衣裳的樣式比以前簡樸了許多,卻仍舊很會打扮,把身材襯托得很好。
秦亮笑道:「當然記得。女郎做細作很一般,舞藝倒真的不錯。」
朝雲聽到這裏,神情頓時一變。
秦亮道:「不用太緊張,我早就猜出來了。女郎入座罷。」
他也闊步走到上位,在几筵旁跪坐下來。朝雲位於一側,身體微微前傾,一副恭敬的姿態。
秦亮也沒想到,竟然還能見到朝雲。
上次見面已經是許多年前了,秦亮對她的記憶、還停留在當初,思緒很容易被拉回往日。以前朝雲對他冷淡輕視,大概只因當初他確實不能提供多少朝雲需要的東西,不過大多人不都是如此嗎?
朝雲輕聲道:「妾從來不願對將軍不利,只是奉命行事,別無選擇。」
秦亮點了點頭,徑直問道:「這麼多年不見,卿去了哪裏?認識別的細作嗎?」
朝雲道:「妾大多時候仍住在洛閭。」
秦亮尋思那地方可能是司馬師的窩點。
朝雲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最熟悉的人是蔡弘,如今他已不在洛陽。偶爾也看到了別人進出洛閭,與蔡弘見面。」
秦亮不禁問道:「卿再見到那些人,還能認出來?」
朝雲輕輕點頭,沒有言語。
秦亮觀察她的神情,便道:「卿不用害怕。司馬家都完了,卿沒做過什麼太嚴重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以前。」他停頓了一下道,「那麼卿為何又回來找我?」
朝雲輕嘆一聲道:「妾已幾無容身之處。」
她接着主動說道:「將軍進洛陽時,妾先去投奔了一個鄉間的親戚。妾沒有住太久,離開的時候,有很奇怪的感受。」
畢竟是秦亮剛出仕就認識的人,他遂耐心地聽着。
朝雲觀察他的神情,便繼續道:「鄉間很忙碌,每個季節、每天該做的事,都已經安排好,成天都在那塊土地上做活。沒過多久就非常熟悉地方了。後來妾離開那裏,好似……逃出了一個牢籠,又覺得洛陽已變成了新奇陌生的地方,心裏很高興。」
秦亮沉默了片刻,注視着朝雲的眼睛道:「良禽擇木而棲,以前的人靠不住了,換一家是人之常情。但切記,腳踏兩隻船很危險。」
朝雲忙拜道:「將軍若不嫌棄,妾當一心忠心於將軍。妾絕非同侍二主之人!」
秦亮聽罷點了一下頭,不過心裏尋思,還是要讓吳心挑兩個女郎過來、安在朝雲身邊。
然後叫隱慈把她帶到校事府、暗中認人,如果朝雲能指出校事府里司馬家安排的人,那朝雲應該是真心改投門面了……畢竟她在司馬家應該不是什麼重要的人,出賣了司馬家留下的奸細,若叫對方知道、必定沒法再容下她。
他環視了一番這間熟悉的署房,又看向朝雲這個故人,便呼出一口氣,從筵席上站了起來:「卿先去東邊的庭院,幫我教那些家伎排演歌舞,過幾天宴請賓客時,不能讓賓客看笑話。」
朝雲一臉欣喜,跪坐在筵席上彎腰拜道:「妾多謝將軍收留。」
秦亮道:「白夫人今天或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