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師心道:這事若非曹爽的人所為,我把這輛馬車嚼着吃了!
但此時、他只能在馬車上呆着,正從車窗觀望着遠處人來人往的光景,不太方便直接在人前露面。讀字閣 m.duzige.com
過了一會,竟然有不長眼的兵卒上來盤問。馬車外隨從的聲音道:「去去!該幹啥,去幹啥。」
兵卒道:「瞧瞧馬車上有什麼。」
隨從惱道:「飯吃太飽蒙心,回去瞧你嬢,滾!」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人上來解了圍,招呼兵卒離開,接着年輕人便徑直從尾門上了馬車。來人正是廷尉高柔的族子高珣。
高珣拱手道:「拜見將軍。」
司馬師回禮直接問道:「子玉,查到了什麼?」
高珣道:「殿下當然不可能插翅而飛,有地道、通往後面的院子。」
司馬師看着他的臉不語,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高珣便道:「院子是殿下義妹甄氏置產,仆等正在找那院子以前的主人。另外問了殿下的隨從,除了甄氏、所有人都還在。」他接着降低聲音,小聲道,「隨從頭目、中宮謁者令張歡,似乎是投靠了大將軍府的人,廷尉一時沒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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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師輕輕點頭。
高珣繼續道:「廷尉府派人去了各城門,嚴查出城之人,尤其是婦人。但要關閉城門搜查,尚需等待上奏、得到詔令之後。郭立、甄德父子,高廷尉也勸誡他們暫時不要離開洛陽。」
司馬師欲等眾人走了之後,再親自去看那院子和地道,但此時他終於忍不住問道:「地道是什麼樣子?」
高珣想了想道:「兩座院子的圍牆挨着,就隔了一條巷子。地道兩個出口都靠近後牆,幾乎僅容一人彎腰通過。前面的口子在木地板下面,內墊夯土;以至那些宦官好一陣也沒找到,後來掀開了大片木板,才發現其中蹊蹺。此乃蓄謀為之。」
司馬師道:「子玉回去,繼續查驗。」
高珣揖拜告辭。
司馬師等他下車,便對前面說道:「回太傅府。」一行人來到皇宮東南邊的太傅府,司馬師走進了邸閣下面的券室,然後推開一道小門。狹窄的房間內,果然孫資劉放都在,阿父也坐在上位。
司馬師進來關上門,四個人擠在一張几筵周圍,房間頓時顯得有點擁擠。
司馬師向三人揖拜,除了阿父,兩個守中書省的大臣都起身還禮。
先把情況詳細說了一遍,司馬師便道:「此事是蓄謀已久的陰謀,廷尉已在洛陽各城門設卡,但殿下可能已經不在洛陽城內。隨行的宦官宮女都在,只有殿下身邊的甄氏不見了人,廷尉接下來會查甄氏結交之人。但據說那甄氏是個生性放蕩的寡婦,有很多姦夫和男女密友,查起來、涉事之人會非常龐雜。」
劉放道:「明擺着的事,不就是何晏、鄧颺、丁謐之輩?」
孫資點頭,表示贊同。
守了幾十年機要、見過各種陰謀的劉放,接着道:「這麼大的事,背後必有人物撐腰,除了曹爽那邊的人、還能有誰?」他接着又神情複雜道,「不過擄走殿下,這種事真是聞所未聞,太離奇了!」
司馬師冷笑道:「爽府那些人,不可以常理度之,什麼奇事干不出來?像去年的事,兩人一起與臧艾的姨娘同房,不是何晏與鄧颺、而是何晏之子與鄧颺。
去年那幾個人就在悄悄密議,怎麼把殿下趕出皇宮。起初我還以為、他們只想把殿下遷到西南邊的永寧宮,着實想不到、他們會幹出這種事來。」
孫資皺眉道:「事情做得悄無聲息,宦官里有沒有內應?」
司馬師道:「中宮謁者令張歡就是爽府的人,但廷尉暫且沒敢動他。裏面也有一個我們的人,我派人去問了他。說是行宮臥房內一個多時辰沒動靜,然後有人去奏事、才發現蹊蹺。」
孫資不動聲色道:「郭家的人靠得住?」
一時間幾個人沒吭聲,因為郭家與司馬師關係不錯。
這時中書監劉放淡淡地說道:「若甄氏是內應,趁殿下睡着、放歹人入內,打暈殿下就能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