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玉璋進書房靜下來,他腦子就清醒多了。
徐少澤當了他十幾年的女婿,雖知他有些毛病,但往日是絕不敢拆他的台的,上次馮氏母女在崔家鬧出這麼大的事,他也是連個屁都沒放,這次怎麼這麼大膽了?從前他就算放棄了這個女婿,可總算也不會針對他,如今這麼一來,他們可算就成了仇,難道他就不怕嗎?
一定有問題!
難道他又攀上了別的高枝?
難道是端親王府?
徐少澤最擅攀附鑽營,除了找到新靠山沒別的可能!而眼下能值得他得罪馮家來攀附的也只有端親王府!可是那些年他們可把三房得罪狠了,如今連過個年都不肯賞他們的臉面到府里用飯,他怎麼就突然有膽量跟他馮玉璋唱對台戲了呢?
他琢磨半晌,招來家僕:「去查查看徐侍郎這幾日可曾去見過端親王世子。」
家僕立刻去了。
這裏剛抄了兩頁經,家僕就回來了:「稟老爺,倒是沒發現徐侍郎這幾日見過王爺,不過昨日他曾經去過王府,出來後不久他就起了狀子狀告老爺,而且今兒從宮裏出來之後,他也曾到過王府。另外還有,方才崔伯爺也從徐家氣沖沖地出來了,想來也是受了徐侍郎的氣。」
方才也去了王府?!
還有徐少澤居然把崔渙也給氣出來了?
馮玉璋倏地抬起頭來,這個時候端親王和宋澈都在衙門。徐少澤去王府能見的只有徐瀅。難道徐少澤之所以有這麼大膽,其實是徐瀅在背後當推手?
他啪地扔下筆來!
居然是那丫頭!
如果是宋澈指使的徐少澤,那他倒也罷了。那頭炸毛獅子他惹不起躲得起!可那徐瀅又算是什麼?一個才進了王府位子都還沒坐穩當的世子妃,居然也敢狐假虎威挑動朝官向他發難?他乃是當朝閣老,難道她還想跟他一較高低麼?!
敗在個臭丫頭手裏,他越想越氣不過,咬咬牙起身,出了門。
端親∽∽∽∽,m.↖.c≦om王午飯後大刀闊斧坐在公事房裏剔牙,今兒吳國公請吃飯。弄了桌山野土菜吃的很過癮。
跟了很久的吏在旁邊端茶送水,順便還着朝廷里的趣事給他解悶:「馮閣老被皇上罵的好慘!懿旨下到馮家,現在連滿京城的命婦都暗怨起馮夫人來。這次徐侍郎算是吐氣揚眉了。就是不知道接下來馮閣老會怎麼對付他!」
端親王睨了他一眼,冷哈了聲,繼續剔牙。
這裏正聽着他叨,門外衙役就來稟道馮閣老來了。
端親王頓了頓。抬頭一看果然海棠樹後馮玉璋邁着方步走了過來。連忙棄了牙籤。拿茶水漱了口,然後哈哈笑着迎了出去:「閣老今兒怎生有空過來?」
馮玉璋懷揣着對徐瀅的怒意,進了門檻便抱拳道:「馮某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兵部侍郎徐少澤狀告老夫一事想必王爺已有耳聞?」
端親王略頓,笑道:「略有所聞。」又道:「閣老受委屈了。」
馮玉璋正色道:「老夫對聖上的裁決並無不服,不過對於徐家此等行徑極為不齒!老夫這些年對徐少澤的關照維護對得起天地良心!若不是老夫,他徐家焉能有今日的體面?可沒想到他如今竟過河拆橋,受人挑撥反過來狀告老夫!」
端親王聽出味兒來,問道:「誰挑撥的?」
「還能是誰?就是王爺您的兒媳婦。端親王府的世子妃!」
馮玉璋屈起指節敲着桌子,「昨日裏徐少澤見過世子妃之後就遞了狀子去都察院。今兒從宮裏出來又去了王府,若不是世子妃在後挑唆,他徐少澤焉會這麼做?世子妃如此挑撥離間我翁婿關係,做下如此有違婦德之事,若不制止,來日恐怕會害了王府啊!」
端親王對子女管教極嚴,尤其對身為宗子的宋澈,往日闖禍總是先不問是非打了他再。
這徐瀅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挾王府之威來挑釁他,他怎麼着也得讓她曉得些規矩!
端親王這裏一口茶差噴出來。
徐少澤告這馮老頭居然還是徐瀅挑撥的?
太過份了!
他抹抹嘴,望着馮玉璋:「這話本王就聽不懂了,閣老徐少澤到過王府,世子妃就有挑撥生事的嫌疑,他是世子妃的伯父
304有違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