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晌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並說道:「這些事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端親王讓我給他堵門,結果我得罪了小王爺,然後因為這個事端親王他居然還賞識了我,另外還給我安排了任務,造成我接下來的危機……」
「不能去!」徐鏞把書往桌上一拍,「這事你怎麼不早告訴我?端親王他們個個人精似的,今兒沒瞧出破綻來已經算你命大,明兒再去,萬一真識破了怎麼辦?你可是和崔嘉早就有了婚約的,他本來就不大喜歡你,若是因為這事露餡,他豈不更有理由退婚?」
徐瀅張大嘴巴:「他為啥不喜歡我?」
徐鏞也訝了訝,連忙改口:「也不是不喜歡你,他許是看誰都不樂意。」說完他咬了咬牙,又道:「不管怎麼說,這婚事是他們當初尋上父親來說的,就算沒正式訂親,你們也早就有了婚約,你放心,你是他們崔家的兒媳婦,他們無論如何是反悔不掉的。」
徐瀅愣了有片刻才把下巴合上,她才知道原來她那個未婚夫不喜歡她,而徐鏞則打算把她硬塞給那個不知什麼來歷的傢伙。不過不喜歡也不要緊,她也未必就喜歡他。他們不是只要成親就行了麼?然後各過各的,按時行房,相敬如賓,生了孩子後老死不相往來。
她對這個沒啥興趣。崔家既然還沒有來提親,那麼她至少還有一兩年的時間要在徐家度過,她得先想辦法讓自己的日子過得舒坦些。
「不去的話那怎麼辦?端親王都已經囑咐我了,若是誤了他的事,恐怕後果很嚴重。」她說道。
徐鏞握着桌上筆桿,來回往桌角的榫眼裏磕。磕了半晌,他扔了筆道:「大不了,我就不幹了!我要是為了份差事把妹妹給賣了,還算什麼男人!」
徐瀅雙手捧臉望着他,只差沒把感動兩個字寫在臉上。
到底金鵬有眼色,好心地提醒了一下:「爺,要是沒了差事,大老爺可正等着您去求他呢。而且,咱們就又得回到原先那樣凡事得看人臉色的光景了,太太連想使點嫁妝銀子,都得經老太太和大太太批示,您看……」
徐鏞手下的筆啪地折斷了。金鵬也適時地收了聲。
沒了這份差事,就得低聲下氣地做人,而且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這就是最嚴酷的現實。
徐瀅道:「我已經跟端親王告了假,他答應我,只要明兒事辦完,他就許你一個月假。」
徐鏞張了張嘴,到底找不到句合適的話說出來。
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他真的能拼着差事不要的風險攔住她不去麼?沒有差事,三房便直不起腰來,他就是這次保住了徐瀅,日後她受到的欺負恐怕還要多些。到底保住這差事,日後在崔家面前也還能替徐瀅壯幾分膽色。
想到這裏他已經有些猶豫。
他這妹妹竟比他想像得厲害得多,哪個姑娘家能做到去到五軍都督府這樣的衙門混了半日差,不但把人談虎色變的宋澈給撂翻了,還事先討到一個月假?
「你,真的能行?」他咬着唇問道。
徐瀅坐起來,「都這會兒了,我能不行嗎?」
人家好歹是親王,而且還肩負着中軍營十萬大軍管理之責,私下裏日子過得再腐爛,也不能真尋她去狎妓泡澡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