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楊氏臉色一白,睜大眼望着陸明珠,那聲色立刻變得狠戾了,「藥是你下的?!」
「我沒有!」陸明珠尖聲嚷着,眼淚落下來:「我沒有下!我一個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會使這樣的手段!我哪裏來的這些藥?!你們冤枉我!誰知道你們是不是故意設陷阱誣衊我!」
她從來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她不過就想跟着陸翌銘過來與徐瀅兄妹交往交往,連徐鏞衣角都不曾碰過,她到底得罪誰了,竟然這麼害她!
「你是說我兒子會自己弄些藥來吃下誣衊你!」楊氏氣怒攻心,睚眥欲裂指着她:「是我們八抬大轎把你請來的還是你自己尋過來的你自己弄清楚!」
「夠了!」
徐瀅出聲打斷。她深深望着陸翌銘,「表哥怎麼這麼肯定我說的就是對的?」
陸翌銘反問:「難道你會誣衊她嗎?」
徐瀅冷笑,先與余延暉道:「家兄的病情麻煩余大夫詳詳細細寫個單子給我。——蘇嬤嬤請余大夫去正廳。」
余延暉真是恨不能多長兩條腿。
但他走到門口忽然又倒轉回來,附在徐瀅耳邊說了句什麼。
徐瀅眉眼一抖,看向他,他卻又揚起下巴出去了。
徐瀅望了他背影片刻, 走到陸明珠面前,目光在她面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轉到她身後同樣已被嚇得面無血色的陸家丫鬟身上:「聽說你剛才崴腳了?怎麼崴的?崴的時候你們姑娘在哪兒?」
丫鬟臉色更白了,看了眼陸明珠,支支吾吾道:「奴婢與姑娘往太太房裏去,不知怎麼地躥出只貓來纏住了腳,奴婢嚇得尖叫,然後就把腳崴了。」又道:「奴婢崴腳的時候姑娘就在旁邊,姑娘見奴婢走不動便就先去舅太太屋裏去了。」
「貓絆了腳,這還真是好藉口!」陸翌銘橫眉冷目,「你分明就是幫着你們姑娘在這裏作戲!三舅母對我如同親生母親,瀾江如同我的親兄弟。你們居然連他們也不肯放過!你們簡直是丟了老陸家的臉!」
丫鬟也被罵哭了。
陸明珠哭喊着:「這事不是我做的你們要怎麼才會相信!」
「酒是你敬的,藥也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瀾江房裏的下人也是你的丫鬟引出來,我們還怎麼相信你?!」陸翌銘狠戾地瞪着她。「你現在就同我回去!舅母和瀅姐兒也同我們回陸府去。我讓大太太給你們一個公道!」
陸明珠崩潰了,在她不多的閱歷里這絕對算是一個惡夢。
徐瀅瞧了片刻,正要開口,楊氏卻忽然怒衝上來,揪着陸明珠的胳膊道:「走!到你們陸家說理去!」
楊氏南方人。纖細的身子此刻散發的怒意竟然連北方姑娘陸明珠都抵擋不住,推搡中連打了幾個踉蹌到門口。
徐瀅望着她們,蹙了蹙眉頭。
楊氏看起來憤怒到了極點,她不知道在她穿越過來之前她有沒有如此激動的時候,至少這幾個月她一直是安靜的。她或許溫吞,或許粘粘乎乎毫不利落,可這麼失態真真是頭一回。
屋裏變得紛亂起來,她看了眼義憤填膺的陸翌銘,低頭默了默,與侍棋道:「去陸府!」
她雖然已經排除陸明珠。但陸翌銘同樣是陸家的人,他在徐家下毒手,這個公道她當然要討。
而且,她還有些疑問要弄清楚,不妨先看他做做戲。
陸家原先是京郊的望族,老太爺的祖父因為做上了京官,所以這一支便遷到了京師。幾代下來憑着家產豐富,雖然仕途上建樹平平,但卻在京師站穩了腳根,名下筆墨鋪子開遍大江南北。京師有錢人里不是前十甲也是前十五。
陸家老太爺承宗之後祖宅里便就住着嫡支,旁支雖然搬出去,但老太爺這輩的生意卻還是跟陸家聯在一起。
陸家大老爺陸至堂如今掌管家業,陸大太太則管着整個家裏的中饋。
陸明珠早上提起要跟着陸翌銘去徐家她本是不肯的。但聽着陸至堂勸了兩句又鬆了口。
雖說兩家有積怨,但具體也是陸至廷跟徐家的恩怨,陸明珠跟徐瀅交好也沒有什麼壞處,沾了王府這點光,說不定日後還能爭個皇商噹噹。
這裏正吃着茶,忽然就聽帘子一響。丫鬟進來了:「太太!徐家的三太太和二姑娘過來
200 有些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