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個崔府居然會變得萬把兩的聘金都得從崔夫人嫁妝里摳她們是不相信的,崔家怎麼說也在京師有這麼多年根基了呀!可若沒有這回事,王府的侍衛又怎麼會在這裏大肆渲染?為什麼崔渙不直接尋到王府或宮中告他們誹謗?
她們心裏是慌的,越是慌就越是追着問,越是追問崔渙就越是怒躁。
他怎麼會不知道宋澈這是在幹什麼?還不是因為他跟陸翌銘串通向徐瀅他們下手來着?
他夠狠!
這次居然學精了,也不曾上門鬧事了,弄得他現如今是焦頭爛額應付無暇了!
崔家出了這麼大的新聞,圍觀的百姓當然樂於把消息四散。
於是很快馮家也知道了。
馮清秋聽到之後手腳都發涼了,她嫁給崔家已經夠不甘心,如今倒還傳出崔家是個空殼子的消息,還居然連聘禮錢都已經拿不出來,這怎麼能忍得?難道她將來嫁過去也要拿嫁妝來貼補崔家嗎?!
她立刻着了人去打聽虛實,這一查回來的結果讓她更加想親手殺了崔嘉那個混蛋!往日人模人樣地裝的像個坐擁萬貫家財的富家子似的,沒想到原來竟然連份成親的錢都拿不出來!
王府的人在崔家門口張揚了那麼久,崔家竟然什麼也沒做,這還不能說明對方說的就是事實嗎?!
馮清秋一哭哭到天黑,馮家整個兒也不平靜了。
馮大爺立馬趕去崔府求證,崔渙百般遮掩,但終敵不過馮家人一根筋追問到底,他也只能坦誠這些年經營不善虧空良多。
馮大爺砸了廳里一屋子的古玩走了。
崔渙已氣到整張臉都扭曲了。
這一夜他睜眼到天亮。這日起就告病在家歇着。
他沒法不歇啊!宋澈陰損,把他僅剩的這層遮羞布都給揭了,雖說家中虧空也不算頂大的醜事,可虧到要用到妻子的嫁妝貼補家用的地步,無論如何已經算是體面盡失了。
而他並不覺得宋澈會突然變得這麼靈活,這主意十有*是徐瀅那刁鑽的死丫頭出的,除了她又有誰還會這麼缺德!不由又更加恨她了一些。
崔夫人忍不住道:「這徐瀅竟然這麼厲害。不但識破了陸翌銘。而且還把余延暉給請去給徐鏞解了酒,有她在,這徐家還去得?我看還是等徐瀅出嫁之後再去好了。也免得盡做無用功。」
「還去什麼去?!」崔伯爺拍着桌子,「再去不是逼着她把章子的事抖落出來嗎?!」
他們如今還忍着沒說,不過是想知道這章子背後的秘密,這章子對他們來說又沒有危害。萬一逼急了,他們會不拿着它出氣嗎?!
「可總得想個辦法讓他們拿出來不是!」崔夫人嘆着氣。「沖馮家那架式,還不定接下來會怎麼刁難呢!」
崔伯爺煩躁地抹了把臉。
他何嘗不知道要想辦法?可眼下不是沒辦法麼。
本來如果只辦崔嘉的婚事他還不着急,可徐家這裏能久拖麼?萬一徐家到時候又出個什麼夭蛾子催起他來怎麼辦?他怎麼着也得想辦法先把這聘禮錢弄出來。
那日裏正想着轍,這陸翌銘就找上了門來。說是要跟他合作。他聽說完之後覺得自己並無損失,反而若是成了的話,不但可以狠治徐鏞兄妹一把。還可以趁機要挾他們把章子吐出來,於是就應了。哪知道不但沒坑到人家。反而他這裏連章子毛都沒摸着!
都是崔嘉這畜生給鬧的!
若不是當初他不肯娶徐瀅,哪裏會惹出這麼多事!
當然現如今說這些已經沒用了,但他對他只有更厭惡!
崔夫人見他面色不好,也只好閉嘴。
徐瀅收集到所有的消息時正是翌日,也就是徐鏞去國子監筆試這日。
徐鏞天蒙蒙亮就出了門,徐瀅在天井裏折枝插菊插瓶的時候侍棋畫眉還有石青眉飛色舞。
這幾家的反應倒是都在徐瀅意料之中,陸家沒了生意自然會急得如無頭蒼蠅,崔家虧空的事情傳出去自然也會內憂外患,所以何必要打人?
她放了剪刀又着侍棋往府里去轉了兩圈。
事實上根本不必特意去,長房這邊也已經傳出了動靜來。
崔家傳出這麼大的事,日夜盼着崔家早日上門的馮氏當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