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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言重了。」
萬夫人放了鑷子,望着她:「我聽說大人的外祖乃是已故的楊學士,想必大人也讀過不少聖賢書。當今皇上至仁至孝,此次委任權落在小王爺手上,若是大人能以手足同胞四字打動小王爺,皇上和王爺自然不會說什麼。」
說到這裏她又嘆了口氣,遙望着窗外道:「我們世子和常山王乃是親兄弟,雖說他不是我生的,但這些年我對世子的關切卻從沒少過半分。我也只是希望來日世子身邊能有個兄弟幫襯,遇事也有個人好作商量而已。大人少年當家,想必能體諒我這番苦心。」
徐瀅心底笑笑,面上倒是平靜:「夫人用心良苦,讓人感動。只不過在下人微言輕,恐怕有負所望。」
她自己家裏一大堆事,哪有功夫去理人家內宅的勾心鬥角?莫說端親王對她十分不錯,宋澈本性也沒長歪,就算沒有這些,堂堂親王府後宅鬥爭又豈是一個小吏能涉足的?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萬夫人眉頭微蹙,「我可以再加一千兩。」
徐瀅靜靜望着杯口:「請夫人另請高明。」
萬夫人臉色微沉:「徐大人可不要不識抬舉。」
徐瀅遺憾地攤手:「我雖然很尊敬夫人,但是王爺是在下的上司,我也只能跟夫人說聲抱歉。」
「徐鏞!」萬夫人站起來,方才還明艷照的一張臉立刻陰雲密佈。
門外閃進來三四個人,到了徐瀅身後立刻押了她的肩膀。
徐瀅吃疼。又被按着跪在地下。
「再給你一次選zé 的機huì 。」萬夫人居高臨下睥睨着她,「你是辦還是不辦?」
徐瀅前世當公主,雖然初初處境艱難。但除了皇帝太后以外也沒跪過什麼人,後來有姨母的調教而且自己又擅把握,得勢之後更加沒受過什麼閒氣。
這世里因着出身擺在那裏,不得不調適心態適應社會,在端親王他們手下伏低做小,但他們卻並沒給她小鞋穿,就他們的身份。她就是跪也跪得。可眼下這個王府出來的侍妾居然一上來就摁着她這個朝廷命官就範,還敢要她跪她,這豈還能忍得!
她咬了咬牙抬眼:「夫人除了答應助我分家。還需給我三千兩的酬金!並且先付一千兩為定金!」
萬夫人神色冷峻,欲要怒斥,微頓之後卻是又緩了神色:「阮全,取銀票!」
三千兩就三千兩。只要宋鴻能拿到這千戶長的職位。還在乎這幾千兩銀子麼?方才嘴那麼硬,說到底還是圖銀子!
阮全遞了一沓銀票過來。
徐瀅被鬆開來,拿着那銀票看了看,然hòu 道:「想借夫人胭脂一用。」她做了個點票的手勢。
萬夫人略有不耐,但仍讓身後宮女拿了隨身妝奩過來。
徐瀅伸出拇指在胭脂盒子裏印了印,而後啪啪啪數了兩遍,然hòu 藏進袖子裏,說道:「整好一千兩。在下先謝過夫人。等到事辦成了,夫人定會收到消息的。」
萬夫人一面吃茶。一面斜得眼角溜她:「可別讓我等太久。」
「絕不會的。」徐瀅深深頜首。
等她出了門,萬夫人又使眼色讓阮全出去看看。
阮全回來道:「乳臭未乾的小子而已,不禁嚇,一路下來連頭也不敢回就登車走了。」
萬夫人扯了扯嘴角,也回了府。
徐瀅在車廂里望着那沓飄着胭脂香的銀票,卻是呲緊了牙,眼裏露出了狠光。
回到府里臉色還並不十分好。
換了衣裳去楊氏處請安,楊氏在徐鏞房裏,一屋子幾個人正在翻尋什麼東西。
「找什麼?」她問。
徐鏞放下架在凳子上的傷腿,回過頭來,「我去年在寺里開過光的一道護身符不見了。」
徐瀅想不起來他有這個東西,「什麼時候丟的?放在哪兒?」
「一直放在枕頭下。」徐鏞望着她,「寺里的高僧交代過的。」
徐瀅還是沒有絲毫印象。而且也真沒太把這東西看得多重,她懷裏還揣着硌人的一千兩銀票,不能在今日裏就把先前被威逼的屈辱給洗刷了,她做什麼都沒勁。
但是既然徐鏞覺得重
086 敢逼我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