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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怎麼辦,她到底去是不去?
去的話程笙既已知道她是女的,那程筠會不會也已經知道?如果他知道,那她還堂而皇之的去赴約就不妥了,而照她目前的推測,他多半已經心裏有數,不過是因着程笙同樣的理由,而未能對外揭發。
那要是不去呢?
不去的話,崔家那裏她又豈不是錯失了一個打探內幕的良機?
徐瀅在廊下踟躕,倒不知怎麼決定好了。
宋澈熬了這大半日,也想回府了。
一出門就險些跟廊下徐瀅撞個滿懷,她手上抓着的一封信也掉落在地上。
徐瀅連忙去撿,他看到信封上兩枝竹葉鬼使神差地也彎腰去搶!
那竹葉是程筠慣用的信封的徽記,這信是程筠寫給她的,她跟程筠男女有別,居然在跟他有過「肌膚之親」後還跟他暗通款曲!她把他這衙門當什麼了?把他當什麼了?佔了他的便宜不算,居然還勾搭上程筠?她這隻狐狸精!
信被兩個人同時拽在手裏,兩個人也如同烏眼雞似的互瞪着對方。
到底宋澈力氣大,一用力那信就被扯了回來,再一看,竟然還有一半落在徐瀅手裏!
「大人何以撕我的信?」徐瀅張大眼。
宋澈可萬沒想到這信紙這麼不禁扯,被她這樣反問頓時也有些心虛,扭頭望着天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看看程筠跟她說什麼……是,其實他是不應該看。可是他就是想看又怎麼着吧!程筠可不是什麼隨便的人,那天他們倆說說笑笑地從門外走到程笙院子,他一看就覺得有問題。
「不是故意的。那撕壞了也得賠。」徐瀅氣定神閒望着他道。
宋澈瞪着她,把她手上那一半扯過來:「粘好還給你便是!」
徐瀅把兩半信全部奪回去,「粘好就能變回原樣嗎?大人見過粘好的紙中間沒痕的嗎?」
宋澈怒視她:「你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徐瀅慢條斯理地,將信一點點撕碎扔進簍子裏,抬步往隔壁公事房而去。
宋澈握拳回頭,掃一眼廊下聞聲探出來的許多顆腦袋,咬咬牙大步出了門。
才走到院門外徐瀅又一陣風似的追到身後來:「忘了跟您說一聲。明兒上晌下官要告個假。」
說完俯身深鞠了個躬又走了。
宋澈鼻子快噴火了,他答應她了嗎!
雖然說想不到萬全之策,但徐瀅還是決定去赴這個約。
因為程筠就算知道她的身份。只要他不點破,她也沒必要心虛。不過她對於程筠的邀約還是有一點點的疑惑的,她跟他總共也才只見過幾面,並不算深交。就算是她對他頗有幾分欣賞。而他也出於道義替她解了幾次圍,說到要把她當朋友一樣地邀約,倒讓人有些「受寵若驚」。
但即便如此,翌日早shàng 她也還準時到達伍門寺。
伍門寺位於東城關東店胡同,佔地不算很大,但古樸雅致,建立已有數百年之久。據說原先是個胡僧建的,所以寺里有些古蹟還保留着異域特色。附近也有幾間外族人開的麵館和小吃店。香火應還是挺旺的。
徐瀅到達的時候已經有不少善男信女趕來,老老少少如同螞蟻搬家。看着裝倒是都很齊整,有些錦衣繡服的貴族,但是不多。徐瀅遁着人流走進qù ,找到程筠所在的禪院,他已經在廊下等待了。
「小侯爺這裏倒是風雅靜謐。」她進門便笑道。
程筠揚唇笑着,看着清逸的她眼裏滿是柔和,「我每年在這裏捐五百兩銀子和五百斤的香油,他們便把這禪院辟出來作我的別居,我盛情難卻,也只好受了。」
望見她額上的汗珠,又順勢把手裏扇子遞了過去,動作流暢自如,仿佛日常做慣了這樣的事,讓人覺得舒服得緊。
宋澈昨兒回府之後余怒難消,想想做什麼都沒有意思,吃了飯就倒頭睡了。
早shàng 到了衙門,處理了點公事,想叫人來沏茶,才記起徐瀅跟他告了上晌的假。
她接了程筠的信後立刻就跟他告假,八成跟程筠有關。他們倆幹嘛去了?
他心情又不好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