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見武國水師實力之強。
而現在,如果連武國水帥西大營的戰旗也出現在了龍尾關附近的河灘之上,那恐怕只能說明武國這一次偷襲龍尾關麻雀磯的水師,多半是傾巢而出了!
不過,包丁的眉頭隨即又舒展開來了。
他嘿嘿一笑,咕噥道:「看來武國魂塔內務的座位上有毒刺,根本坐不長久啊!接連兩位內務都是死於非命。」
他把這一塊腰牌掛在了自己的腰間,扮出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來,拍了拍腰牌,說道:「新一任的內務大人,現在,走馬上任啦!」
乾玥歷1316年十一月初七,東山千里防線,龍尾關,麻雀磯。
麻雀磯位於龍首關以東的東山支脈之上。
石峰突兀於大江之上,三面臨空。
從東山支脈的山頂俯視下去,麻雀磯勢如麻雀展翅欲飛,因而得名。
麻雀磯高十五丈有餘,北連江岸,另三面均被江水圍繞,地勢十分險要。
磯下驚濤拍石,洶湧澎湃,是重要的渡口,也是龍首關扼守大江轉入彭郡河道的一處軍事要地。
此時,麻雀磯之上飄揚着的,竟然是武國水師的蛟龍旗。
麻雀磯兩側的河灘之上有十幾灘黑如炭的焦土,還有一些武者真氣造成的奇形怪狀的破壞,此外還有一些散落的羽箭和斷折的兵器以及血跡。
看來在這裏確實發生過戰鬥。
抬頭看去,麻雀磯上面那些高大的拋石機,完好無損。
大多數人看了這情形,恐怕一時之間是想不明白這一片水域為什麼看不到哪怕是一兩艘沉船的情況之下,麻雀磯就已經易手了。
一個長着一雙倒掛眉的中年男子駐足在麻雀磯下方的碼頭之上,正在朝着麻雀磯上方的士卒用力的揮着手,高喊着什麼。
倒掛眉男子一身濕透了,落湯雞一般,衣服破破爛爛的,像掛着幾條破布。
麻雀磯上的武國士卒自然早就看到了碼頭上的那個人。
那個人雖然看起來像是普通人,但是武國士卒卻更加不敢大意。
看上去與普通人最為相像的,除了武宗,還有魂師。
這兩種人,無論哪一種都不好應付。
那個人看着應該不是武宗,畢竟恐怕沒有武宗會站在碼頭上聲嘶力竭的呼喊,多半會直接躍上麻雀磯之上的。
那個人看着十分狼狽。
他看着不像是魂師的很重要的兩個原因,便是他身上並沒有佩帶表明魂師等級的魂魄晶石,也沒有表明身份的文牌。
自然更沒有任何的殞兵或殞器。
唯一提在手中的,就是一個獸皮袋子而已。
武國士卒吃不准那個人的身份,便將他們的統領請了過來。
統領對那人自報了家門:「我是鄂城水師東大營的佘副將,請問閣下是什麼人?」
那人也懶得廢話,直接將身上的破布一般的「衣服」扯了下來,拋給了佘副將。
這個動作立即招來了佘副將身後那一隊士卒的警覺,他們手中的刀槍全都齊刷刷的對着那人。
佘副將接過破布還沒仔細看上一眼,便連忙對身後士卒喝斥了一聲:「放肆!退下!」
那些士卒囁嚅着收回了刀槍。
他們此時自然也看出來了那一塊破布其實是武國水師的蛟龍戰旗。
戰旗上的邊角上還依稀可以看
到所屬船隻的船型和編號。
此外,士卒們也都看到了那人從獸皮袋子裏面摸出來了一塊文牌,舉在手上,向眾人展示了一番。
他們當中還有兩三個認得那種樣式的文牌,與身旁的士卒低聲說了兩句。
這是一塊玄鐵文牌。
文牌即魂師令牌。
這一塊玄鐵令牌的正面為魂塔的標誌外形,背面有草書令字。
佘副將與士卒都是武者而已,就只看出來那字跡龍飛鳳舞,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更別說確定草書的等級。
佘副將此時心中其實已經信了大半,出于謹慎,將目光從草書字體之上移開,還是試探着問了一句:「「魂內」腰牌?大人可是南司特派來的「來內務」?」
武國人所說的「南司」,指的自然是他們武國的所謂攝提總司。
劍冢山附近,孤魂社,包括當年的大江社在內的各家東山團,還有其他一些結社、茶行,都有各自的勢力範圍劃分,局面也是亂的一逼。
劍冢山鬼域指的可不止一座山,那是一道山脈區域的統稱。
劍冢山鬼域內的魑獸群,可比鬼谷要活躍多了,規模也通常是數以千計,隔三差五就會出來武國南方三郡轉悠一圈,搞得武國上下也是焦頭爛額。
因此,武國便將「南司」直接放在了南三郡之中,與魂塔、武行一同,就近防禦、監控劍冢山鬼域,以免劍冢山成為武國的心腹大患。
那一位「來內務」大人只是神情倨傲的點了點頭,頤指氣使的說道:「還不趕緊給本大人拿一身乾淨的衣物來?!」
佘副將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連忙回身讓兩個親衛去麻雀磯上的營帳之中取來衣物。
佘副將將自己的披風脫了下來,告罪一聲,先給來內務披上,解除了來內務「衣不蔽體」的窘態。
接下來,佘副將在前領路,其他士卒散在四周,簇擁着來內務就要朝着麻雀磯上面走去。
來內務卻作了一個止步的手勢,反客為主的說道:「可笑啊可笑!我武國水師冠絕各國,好大的名聲!但來某的座船卻在江面上被魑獸群給襲擊了,來某更是差點就餵了江魚!」
「如果不是來某身負機密要事,定要親上鄂城為自己討一個說法!」
佘副將連聲道:「來內務,息怒!」
「不是我水師不派船隻接應,實在是,這實在是水師損失慘重。」
「來內務想必也看到了,麻雀磯扼守水師之退路,也只剩三艘哨船可以調動了!」
來內務自然不信,哂笑道:「你大可不必找藉口!我武國水師傾巢而出,偷襲翰國大湖的水師,竟然「損失慘重」?」
佘副將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精彩,有些咬牙切齒,看向大江下游的方向,說道:「我只希望不是司徒那老匹夫故意陰了我們武國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