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凝神,司匹斯低伏着身體,緩緩地閉上眼睛,臉上神聖無比閃着金色的微光,崢嶸法相倒有點西方聖靈的味道。他緊緊的靠在牆角,仔細地聽着那腳步聲漸行漸近,逐步地向自己這個方向走來。那個女孩走得很慢,一步一緩。大概心裏想着怎樣折磨自己吧,司匹斯在心中自嘲。
那個洛麗塔已經靠近牆角了,司匹斯猛地睜開眼睛,他的眼底泛起熔岩般的赤金,絲絲金相纏繞在那眼底。雖然雙腳依舊很疼很生澀,但是短距離的衝撞還是可以的。司匹斯飛快地在地上轉了一個圈,身上披着黑色的隱形衣,繞到那人影的身後,完好的右拳緊緊握着,好似緊握自己的命運!
司匹斯對準這個可惡女人的腦袋,高舉起審判的右拳。上面緊緊的纏繞着天使米迦勒的神聖力量,恍惚間甚至凝聚成華美霸氣的火焰長劍。優美纏繞着火焰的天使站在司匹斯的身後祝他一臂之力。一切都只發生在一瞬間,一瞬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那個洛麗塔果然沒有反應過來,司匹斯心中狂喜,他賭這次行動賭對了。那個女孩有着強大的速度和力量但是反應能力還停留在可悲的凡人階段。而剛才司匹斯使用力量的速度已經晉升到了神靈級別。普通人根本無從躲藏!
血紅色的霧氣在黑暗中飛快地瀰漫開來。聞到那熟悉的甜腥味司匹斯這一次沒有感覺到噁心,他只覺得自由重新被他握在掌心中。這種突如其來容易至極的驚喜讓他的身體迅速失去力量,他猶如一條被抽掉脊柱的狗,軟軟的攤在地上,再起不能。
這個女人終於死了,地上流淌開來的溫熱液體再一次證明了這個觀點。司匹斯雙手沾滿了鮮血,捂住自己的臉龐低低哭泣,這不是興奮驚喜的淚,是癲狂如釋重負的情緒。他終於從那個恐怖的女人那裏找回了自我。他終於重新得到了自由。
驚喜情緒還沒過去,他的耳邊,突然出現了另外一種聲響!那種聲音就像是粗糙的紙板摩擦在滿是沙子的地面,聲音怪異而毛骨悚然。悚然間,司匹斯再一次聽到了一個呼吸聲。這個呼吸聲粗重得如同一隻憤怒的公牛,顯然來人心中陡然炸開了不可原諒的盛怒。
「什、什麼?!」黑暗中,司匹斯低語,他驚恐的將地上還微微抽搐的屍體拖到樓道里唯一有一處月光的地方,雖然後腦勺被打碎,衝擊波甚至波及了面部以至於司匹斯滿眼都是粉紅色赤紅色鮮紅色的爛肉和奇怪的粘稠液體。但是憑着多年的經驗,司匹斯還是一眼看出,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他想要殺的人!他是自己的同伴,瑪麗家族的人!
「怎麼會這樣....」司匹斯絕望地癱坐在地上。他無神的注視黑暗的遠方。那裏什麼都沒有。而身後,一點銀光飛速閃過,那是一柄小刀,上面隱藏着可以吞噬一切的力量。小刀準確的命中了司匹斯乾枯赤裸的背,濺起濃郁的黑血。司匹斯這時才真正的像只被抽掉脊樑的狗。直愣愣地癱倒在地上。
小刀貫穿了他的脊柱,但還有一些神經粘連在一起,所以他憑着這一點艱難的轉過頭,月光適時的照耀了來人的臉,猙獰恐怖,猶如同伴被殺時的瘋狂野獸。司匹斯忽然非常想笑,原來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徒勞。他在神智彌留之際忽然想到了那兩張占卜用的塔羅牌。以及那個頹廢的驅魔人說的那句話。
「請一定要注意牌面的正反,因為牌的正反影響占卜結果。」記憶中,驅魔人這樣說,眼中帶着戲謔的笑。
啊,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騙局,自己根本不能生存下來,因為那兩張牌是死神和魔鬼。他們揮舞着鎖鏈和鐮刀,在黃泉路上靜靜地等待着自己的到來。自所聽到的占卜只不過是一個小把戲。原來這一切.....不可避免.....
一切都遲了,兩隻手拿着兩柄弒神的小刀惡狠狠地扎在司匹斯的雙眼上,腦漿四散!
瑪麗家族的唯一男性,死亡!
來人深深地鬆了一口氣,她還沉浸在為同伴復仇和殺死那個指明男孩的奇妙情緒之中。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心思去檢查一下地上躺着的那個人是不是男孩的真身。也沒有意識到身後傳來的微妙聲響。那是一種重物在地上拖行的嘶啞,宛如魔鬼在地獄中吟誦着血腥的聖詠。
「喂,就是你,殺掉我的哥哥嗎?」漆黑色的重錘一往無前地前進,蒼白色女孩的劉海下,
Act~37一連串的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