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咱不是說好不打了嗎?」
王柄權雙手揣袖,看着開平衛方向澹澹道:
「世間處理問題的方式又不是只有打架一種,你先回去吧,等收拾好北突內部的事,記得來中州找我。書神屋 m.shushenwu.com」
朴問應了一聲,轉過身,腳下略一發力,瞬間遠去,王柄權看了眼對方離去的方向,略顯驚訝道:
「臭小子,倒還真長進不少。」
……
王朝軍已經陸續返回開平衛,此戰大捷,慶功宴自然少不了,開平衛雖較之前擴建了不少,但仍是無法容納十萬大軍,尋常士卒只能在城外慶祝。不過好在衛所食物儲備豐富,嚴撼海又提早從周邊縣鎮調來了不少牛羊,因此這一頓飯格外豐盛。
開平衛內,有人負責烹牛宰羊,有人負責搬運酒水,誰都沒閒着,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王柄權信步走進城門,並沒人阻攔,想來順帝早就提前打好了招呼。
進城剛走不遠,旁邊就傳來一個略帶幽怨的聲音:
「你是不是忘了點什麼?」
王柄權轉過頭,看向對方,眉目含笑道:
「怎麼會,知道你小子隨我,機靈,會自己找到地方。」
背負長劍的少年嘆了口氣,開口道:
「二舅和二伯那邊都準備好了,就差你了。」
少年口中的二舅和二伯,正是嚴撼山與順帝,王柄權雖然移居中州,但每年春節都會回京省親,住的時間倒也不久,短則兩三天,多則四五天,一般照例都會先進宮,而後再去拜會一下老丈人以及一些京中好友。
說來也怪,王柄權與順帝不對付,但二人年齡相彷的孩子感情卻出奇的好,兩人也沒想讓大人的恩怨波及到孩子身上,因此並未干預。
王柄權在中州同潘子騫合夥做生意,幾年下來錢袋子較之前鼓了許多,每每回京都一副狗大戶做派,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有錢。
王柄權對順帝的兒子王潛璞出手極其大方,動輒就是幾百萬兩的紅包,順帝被他這一出弄得一愣一愣的,雖然沒明白其用意,但中原自古遵循禮尚往來,順帝作為伯父,給王潛山壓歲錢自然也不能跌了份,二人一來一回,反而在兩個孩子心中形成了血濃於水的錯覺。
以王柄權的為人,自然不可能做虧本買賣,他這麼做正是憋着壞,通過對侄子出手闊綽讓順帝心生疑惑,繼而胡思亂想懷疑自己是否被綠了,可不想這傢伙一根筋,哪怕平日勒緊褲腰帶少吃點喝點,也要在年底還禮。
這種本意是霍霍對方的行為,不想卻讓兩個孩子對兩名長輩好感倍增,每每從年頭巴望到年尾。
……
王潛山輕車熟路來到衛所中央一座稍大屋子前,而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王柄權跟在後面,反而顯得有些拘謹,他搖頭笑笑,也跟着進了屋。
屋內只有六七個人,大多是些熟悉面孔,除了嚴家三兄弟以及順帝外,還有負責護衛的鄒順以及一些大小將領。眾人看到王柄權,趕忙起身行禮,後者擺擺手,示意大家坐好。
如今正值夏末,王柄權半年前才剛回了趟京城,所以與幾人並不生疏,隨便找了個空位坐下,桌子是普通四方桌,沒什麼講究,王潛山直接坐在王柄權身旁,另一邊就是嚴撼海,
嚴撼海在十多年前就娶妻生子,兒子跟王潛山差不多大,取名嚴盡義。親娘舅能抵半個爹,嚴撼海對這個長相討喜的外甥甚是疼愛,將一盤炙羊肉放到對方面前道:
「潛山,這一路可遇到什麼有趣的事?」
少年平日灑脫慣了,在長輩面前也沒個正行,一隻腳剛要搭在長凳上,就被王柄權一巴掌拍落,少年也不尷尬,順勢整整衣擺,開口道:
「別提了老舅,路上沒勁透了,好不容易遇到伙綹子,結果都是些酒囊飯袋,那天剛好趕上下帳子,哦,就是下霧,一伙人攔住了我們的去路。
他們倒沒動手,而是先跟我們對上了山頭,問我們熘哪路的、姓什麼,我說我是佔山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