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權就納悶了,自己處處和其作對,對方不但不藉機剷除自己,反而要將天下拱手相送,實在有些不合常理。
當初順帝起兵時所說的一番話,讓許多人都覺着他是既要當婊子又要立牌坊,向來最好以惡意揣度對方的王柄權自然也不例外,可如今順帝的舉動恰恰又驗證了當年的話語,難不成從一開始他真就不是為了那高不可攀的皇位?
王柄權橫豎都想不明白,乾脆就不想了,暫且將這視作是對方的風節清高,至於王潛璞知道後若是想罵娘,那也怪不到自己身上。
……
順帝的激將法再明顯不過,王柄權卻也不是吃這套的人,但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不介意聽聽對方的真實想法,於是思索片刻後開口道:
「說吧,條件是什麼?」
順帝也沒料到能這麼容易說服對方,微微一愣後,一字一句說道:
「朕想要王家基業千秋萬世。」
王柄權聽聞此話差點被氣樂了,他緊緊盯着床上虛弱的順帝,「陛下可知臣弟為了這五百年國祚廢了多大功夫嗎?如今您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要千秋萬代,是真把臣弟當成大鬧閻羅殿的齊天大聖了,隨手一划就能逆天改命?」
對於王柄權不着邊際的話,順帝並沒有深入探究,繼續目露認真道:
「若是連你都做不到,天下間恐怕就沒人能做到了。」
「……」
王柄權還是第一次被順帝整得啞口無言,自打穿越過來的第一天開始,他就想做一個安逸王爺,並且一直為之努力。可如今仔細想想,似乎從始至終他都沒真正安逸過,似乎這輩子註定是操心的命。
王柄權沉默片刻,又看了眼臉上血色逐漸消失的順帝,最終妥協道:
「行,我暫且答應,但你也別報太大希望。」
聽聞此話,順帝仿佛完成了什麼心愿,整個人的精氣神陡然萎靡下去,靠在床頭緩緩閉目道:
「王柄權,在你心目中,朕究竟是一個什麼人?」
「什麼人…」
王柄權抬頭望向房梁,陷入了沉思。
————
清晨,陽光透過窗戶射入屋內,映照在靠窗最後一排學生的臉上,那學生十六七歲的樣子,許是嫌陽光太晃眼,直接將校服套在頭上,然後繼續呼呼大睡。
講台上的教師看到他這樣子,不由皺起眉,想起最近的傳聞,又將心頭不悅給壓了下去。
「王柄權,你起來回答一下。」四十出頭的老師朝蒙頭睡覺的學生喊到。
後者睡得正香,並沒有聽到這足以讓其他學生一激靈的提問,同桌小胖見狀連忙用手指捅了捅他,小聲說到:
「下課了。」
「老師再見…」前一秒還睡神附體的學生豁然起身,而後拉起同桌的衣領,「走,小賣部,爺請客。」
緊接着他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抬頭望去,全班人都目光錯愕地盯着自己,台上那位被他戲稱「地中海」的中年教師正皺着眉頭。
王柄權一下子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狠狠瞪了眼身邊偷樂的小胖子,抬頭挺胸道:
「剛才沒聽清問題,麻煩老師重複一下。」
此言一出,全班同學目光立馬由愕然變為怪異,作為曾經的班級前十,王柄權的實力毋庸置疑,如今作為全班的倒數,他的厚臉皮依舊無人能及。
……
台上的老師顯然也被他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但仍是耐着性子道:
「說一下你對王朝第四任帝王順帝的看法。」
「順帝?」
王柄權先是一愣,扭頭看了眼滿臉天真無邪的同桌後,只得無奈隨口瞎掰道:
「順帝嘛,熟得很,人還說得過去。」
他這種籠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