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汜被綁着推進了議事廳。
「少君,人帶回來了。」
張武對周平拱手,然後站到旁邊。
「給他鬆綁。」
許汜是個文士,現在卻被捆得像個粽子,周平想要給他留一些尊嚴。
張武愣了一下,但也不說什麼,給許汜解了繩索。
許汜微微有些愕然, 臉上卻滿是憤怒之色,看着周平,不說話。
「許君,咱們又見面了。」
周平微笑道。
「哼!」許汜只是哼了一聲,不答話。
「你兩次來下邳,都只去見了曹府君,卻不來見我, 難道……是我不值得你一見嗎?」周平問道。
許汜微微昂首:「既已被擒,何必多言,如何處置,悉聽君便。」
周平拿起酒葫蘆向張武一搖。
張武知其意,急忙過來接過,走到門口交給門外士卒去打酒。
周平站起身,走到許汜身旁說道:「足下是文士,所讀之書必多,我呢自小不好讀書,即使讀了,也是不求甚解。今日正好讀了六韜,文王曰,何謂仁義?我雖細讀,卻是不解,不知足下可否為我解惑?」
許汜沒有讀過六韜,但是周平問他何謂仁義, 其中意思他自然明白。
當下羞憤滿面,把頭轉到另一邊, 不去看周平。
周平緩緩踱到另一邊, 看着許汜赤紅之臉,道:「我雖不甚明其意,然而我亦知道,君子求仁。即便是那些攔道劫財打家劫舍的匪盜賊寇,雖不求仁,卻不失義。」
「何為義?不忘人恩惠便是為義,你若施恩於他,他必捨命報你。許君,不知我如此理解是否對呢?」
許汜臉上脹得更加赤紅,又轉向另一邊。
而在座的麋竺和簡雍此刻聽了周平之言,都微微頷首,徐盛更是看着周平,心思翻湧。
「周文安,我只想問你一句。」許汜突然說道。
「請問。」
「之前我去盱眙時,在道上所見往北退走之兵,你當時說是青州黃巾將欲南下,而令他們回琅琊拒賊,不知真否?」
許汜心中憋着這一樁疑事,如果不弄清楚, 恐怕死了都難以瞑目。
通過許汜這一句話,周平可以確定, 呂布真的要領兵來襲奪下邳,而且許汜現在已經知道,自己對他們有所防備。
「足下為何有此一問?」
「你先答我。」許汜說道。
周平稍稍猶豫,微笑答道:「你當日所見之兵,未回琅琊,如今正隱藏在下邳附近。」
許汜臉色大變,想不到自己覺得不可能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他真的在那時就料到會有今日了嗎?
「他們為何要隱藏在下邳附近?」許汜又急問。
「防呂布。」周平輕聲說出了三個字。
許汜再次驚愕:「當時呂將軍尚未到徐州,我亦未曾見到劉使君,你那時如何能想到要防備呂將軍?」
士卒將酒葫蘆打滿酒,張武接過拿來交給周平。
周平拔開葫蘆塞,連喝了兩小口,才看着許汜說道:「呂布先是為利叛殺丁原,繼而又為利背刺董卓,且不論丁董二人之善惡,只說此二人皆有恩於呂布,而呂布卻不念絲毫恩義,此等忘恩棄義之人,焉能不防?呂布兵敗於兗州,所能去者,極有可能是徐州,因此,我才會提前有所布署。」
許汜恨恨問道:「既然要防,又何必接納?」
「我曾勸劉使君莫要接納呂布,然而使君以為,丁原有火燒孟津之罪,董卓有亂國害民之惡,呂布殺此二人情有可原。而使君並無惡行,又無惡念,素行仁善之舉,呂布當不致背害。且人困來投,若是拒而不納,豈不是失了仁義!」
「然而,使君以城相待,又給糧草,呂布卻要趁使君兵馬在外之機,與曹豹勾結,欲來襲奪下邳,幸而我不信呂布,有所準備。說吧,呂布將在何時出兵來此?」
「哈哈哈……」許汜突然大笑,「你們將我抓了,我不回去,呂將軍不可能會出兵。呂將軍
第七十六章 呂布:我非少智逞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