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叔仲小其實就是叔孫氏故意放在外頭的一個魚鈎。
而叔孫婼之所以會一改常態,主動將「三命」之事挑明,無非就是逼迫季孫意如將「罪責」推給叔仲小。
而季孫意的這一不妥當舉動,不僅使得自己一時極為狼狽,而且還明着是直接得罪了叔仲小,甚至是那些一直暗中與他有所勾結的人,都變得有些投鼠忌器。
當真是得不償失。
這其實也都是叔孫婼所想要達成的,他就是要讓世人都知道,叔仲小原本作為季氏身邊的人,卻最終被季氏給賣的一乾二淨。
而叔孫氏並沒有在這件事上責備叔仲小,顯然,他們叔孫氏和叔仲氏之間的關係,在外人看來就顯得更為曖昧起來。
所以,如果真的有想要反對季孫意如的,那麼可以儘管去找叔仲小。
準是沒錯的!
而季孫意如在這件事上,顯然是暗吃了個啞巴虧。
也正是因為這之前發生了這麼一件頗為離奇蹊蹺的事件。才使得南蒯在被孔子說動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與叔仲小聯繫。
……
只是,讓南蒯和叔仲小都沒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在叔仲小周圍聚集起來的反季氏聯盟,就在南蒯準備反叛季氏之前,最終竟還是走漏了消息。
正所謂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
很顯然,季氏的無間道工作做得也是極為到位的。
而在被季孫意如得知了費邑將叛的消息後,南蒯也是迫不得已,未等號令,竟提前在費邑起義。
季孫意如當即派兵平叛,圍住費邑,南蒯奮起反抗,但是從道義上來說,南蒯身為叛臣,並不佔優勢。再加上季孫意如兵強馬壯,更是刻意傳出消息,在大肆邀買費邑人心。
而南蒯這邊,畢竟起兵倉促,最終只得落敗,並是逃去了齊國。
對於此事,魯侯稠甚至都沒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然失敗。
而叔仲小在得知了費邑失敗的消息後,因為他也一樣是參與了南蒯的反叛的。他也擔心季孫意如會伺機報復,便立刻是躲進了叔孫家中被保護了起來。
季孫意如理所當然的,要求叔孫婼把叔仲小給交出來。
然而,叔孫婼又如何能把叔仲小給交到季氏的手上?
畢竟叔仲小身為魯侯稠和他的排頭兵,關係重大,所知道的事情也是極多的。
所以,叔孫婼直接是只輕描淡寫的,就好像自己完全是沒事人一般的回了季孫意如一句:
「吾不為怨府。」(我不做怨氣的集聚地)
很顯然,叔孫婼這看似一甩手掌柜,但其實是再明顯不過的包庇行為。這讓季孫意如是十分的不爽,但是也同時拿叔孫婼沒有一點辦法。
經過這一場內亂,季氏雖然沒能被整垮,但畢竟是內耗不小,也不願再節外生枝,只能悶悶的回答道:
「既如此,還請叔孫大人代為轉告叔仲小,若有下次,可別怪本卿不客氣!」
叔孫婼也是一臉淡然的笑道:
「諾!本卿回去,自會轉告於他!」
魯侯稠對於這次南蒯叛變當中,其實無疑是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但是畢竟沒有被季孫意如抓到實質證據,自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整個事件,也只看似是季氏的一場內亂。他們君臣之間,似乎也依舊是沒有徹底撕破臉皮,再加上有其他朝臣從中調和,好像所有事情看起來都還是那麼的相安無事。
然而,魯侯稠並沒有死心,他趁着季氏修生養息的階段,還在尋找着另一個機會來扳倒季氏。
只不過,魯侯稠沒意識到的是,其實最大的隱患就一直藏在自己的身邊。
……
話說季孫意如有一個叔叔,叫季亥。因其家族內部糾紛,被季孫意如所處分。並且是殺了這個叔叔的家宰申夜姑。
說起這個申夜姑,其實也是死得冤枉。季氏的一個宗親季公鳥,娶了齊國鮑文子的女兒為妻,然而季公鳥不幸早逝,便由未成年的兒子繼承家業。
而季公鳥的哥哥,也就是季亥,以及兩個家臣公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