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門口衝去,電梯顯示在一樓,她按了電梯之後顯示屏久久沒有反應,她急得快要哭了,拼命按着指向下樓的按鍵,按鍵就像失靈一般毫無動靜。
景汐突然想到隔壁住着人,又衝過去敲隔壁的門:「有人嗎……」
她繃緊了每一根神經,聲音帶着哭腔,一下一下拍着冰冷的門:「有沒有人啊……」
「你在做什麼?」一道聲音從電梯口傳來,景汐猛地轉過頭,眼淚瞬間湧出來,尋找安全感抓住來人的胳膊:「我家有鬼,……」
傅既白微微皺起眉頭,看着自己被她抓住的那隻手臂,瞥了她一眼:「鬼呢?」
景汐發現那個詭異笑容的鬼已經不在,心頭一松,雙手卻依舊抓着傅既白,「你不在的時候,我看見鬼了,真的!你看我衣服上都有它留下的血跡……」
傅既白打量了她一眼,又皺了皺眉,將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走向門口:「現在沒有了,你可以回去了。」
景汐覺得他一定不相信自己,忍不住又跟着他:「我身上這麼多血,你認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
他沒有說話,用鑰匙開了門準備進去,景汐沒有辦法想像自己再一個人待在那個充斥着血腥味的家,心一橫把他的門撐開:「我現在很嚴肅的在和你說這個問題,如果我回去,一定還會有鬼來找我……」
「那你可以留在這裏不回去。」傅既白有些不耐煩,打斷她的話。
景汐一下子愣住,過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有沒有良心?」
傅既白沒有說話,重新拉門想要關上,景汐順勢從他胳膊下鑽過去,進入他的屋子,「我現在很害怕,你就當救人一命好不好?明天早上就走,我就在你這裏待半晚上!」
傅既白冷冷地看着景汐,完全被這個女人的厚顏所震撼,久久才開口:「我不收留別人,出去!」
景汐一面覺得顏面俱失,一面又恐懼着,又覺得無助,難以抑制地抽泣,漸漸蹲下來,聲音迴蕩在寂靜的空氣里。
傅既白沒有理她,走向客廳,把桌上的一堆紙收起來放進一個木箱子,又看了一眼還蹲在那裏抽泣的景汐:「哭完了自己回去。」
景汐抬起頭:「那我在這裏哭到天亮呢?」
「……你走不走?」他樣子看上去有些認真,眼神很冷,看得景汐居然有些畏懼。
披着人皮的狼大約就是形容這種人的,景汐慢慢站起身,往門邊退去。
傅既白站在窗邊背向景汐。
「我現在徹底明白了,我根本就沒有幻想症,我看見的都是真真正正的東西。」她口中喃喃,突然想到這幾天的一切,這些明明都是真實的,可觸的,怎麼會是幻覺……
猛地想起什麼,她抽出頸間掛着的玉佩,應該就是這個玉一直在保護她,只不過前幾天它出現了裂紋失去靈性,所以她最近才會頻頻陷入危險。
她愣站在門口低頭看着手中的玉,傅既白似乎也有些好奇,轉過身走過來,「你在看什麼?」
景汐把玉取下來給他看,「之前一直是這塊玉在保護我。」
傅既白看了一眼玉,又突然看到她左手掌心被血浸濕的紗布,景汐見他在看自己傷口:「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
傅既白突然伸手握住景汐的左手手腕,景汐嚇了一跳,「你……幹嘛?」
他又猛地撕開她的紗布,紗布已經和血粘在一起,突然被猛力撕開痛的景汐大叫:「你做什麼?」
血又從傷口滲出,景汐想要抽回手,卻發現他握得很緊,根本沒辦法抽回,罵道:「你有病是不是……」
他仿佛沒有聽見一般,手指輕輕蘸了一點景汐掌心的血,緩緩的靠近嘴唇。
景汐簡直驚呆了,心想:這帥哥不僅冷血,怎麼還有這種變態癖好?嘗別人的血?
他的手很好看,清瘦白皙,隱隱的青色血管像是淌在白雪之間的清溪河流,指節纖長分明。
嘗到血的那一刻,他表情有些凝重。
他嘴唇上沾了幾絲血,顯得幾分妖異,景汐這才發現這個帥哥長得有幾分邪氣,不過現在的小姑娘似乎都喜歡這種類型,詳情可見胡依依。
他放下景汐的手,「今晚你先待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