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安城。
自從上次進攻失利之後,朝天軍老實了一整天的時間,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放棄了主動進攻的打算。
又是一天夜幕降臨,眼看着防禦工事中,原本還在行動的士兵們逐漸安靜下來,朝天軍也燃起了再次進攻的欲望。
不過和第一次進攻相比,這一次的進攻卻顯得謹慎了許多。
倒不是說朝天軍吃了一次敗仗就變得畏首畏尾,但和此前相比,大軍在進攻之前,準備工作要充分了不少。
「報告團長,前方的情況已經打探清楚,防禦工事後方大概五百米處,是一片軍營,只要越過防禦工事,就能殺入軍營之中,讓敵軍猝不及防。」
就算江瀾對朝天軍十分提防,可守城軍的士兵們終究也是人,不可能日夜不休的盯守,所以在夜幕降臨之後,除了千餘人專門負責巡邏之外,其他人也都回到軍營沉沉入睡。
此時此刻,朝天軍的士兵們都可以確信,只要他們在這時發起進攻,定然能一舉攻破守城軍的防線。
「很好,傳令下去,一切按照原定計劃執行。」
「是!」
副團長應答一聲之後,立刻離去。
很快,朝天軍士兵們就整頓完畢,朝着城中的方向殺了過去。
從防禦工事一直到守城軍軍營所在的位置,大概有一里地左右,而在防禦工事後方,就有一支軍隊正在巡邏。
朝天軍自然沒有立刻發起進攻,而是先派出一支小股部隊前去騷擾。
防禦工事後方,那些士兵們此刻正在軍營周圍巡邏。
忽然一聲槍響劃破夜空,一名正在巡邏的守城軍應聲倒地,立刻驚動了在場其他的士兵。
「敵襲!敵襲!」
巡邏士兵連忙大喊起來,可話音未落,槍聲再次響起。
在防禦工事之外,幾名士兵遠遠的手握火槍,朝着他們所在的方向不斷開槍。
見到這一幕,巡邏士兵哪裏還坐得住,頓時勃然大怒。
「來人吶,將他們全都幹掉。」
自從上次將朝天軍擊退之後,如今守城軍對朝天軍乃至於對火槍的畏懼之心也減弱了許多。
只聽他們的長官一聲令下,一百多人立刻沖了出去,直奔那些正在開槍的士兵們所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但防禦工事之外的那些士兵們怎麼會就這麼坐以待斃?
眼看守城士兵追了過來,那幾名士兵立刻開始往後退去。
雙方你追我趕之間,就這麼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老大,就這麼讓他們追過去,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聞言巡邏隊的隊長卻不屑一笑道:「怕?我看是楚國的那些廢物害怕吧,上次那一戰,他們肯定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在他身後的其他士兵,也都哈哈大笑了起來。
但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再次響起,竟然直接命中了正在放聲大笑的隊長。
隊長只感覺心頭一緊,連忙讓開身子,可即便如此,依舊被子彈命中肩頭,連帶着將他整個人打飛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見狀周圍的士兵立刻圍了上去,關切問道:「老大,你沒事吧?」
隊長掙扎着爬起來,一條手臂無力地耷拉着,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他面容扭曲,眼裏怒火中燒:「楚國的狗雜碎,有種就衝出來跟我決一死戰,躲在暗處玩陰的算怎麼回事?」
其他士兵聞言也都跟着一起破口大罵道:「就是,一群窩囊廢,被我們嚇到了就只敢玩陰得了是吧?」
但黑暗中並沒有人出聲,回應他們的只有冰冷的槍聲。
又是一人應聲倒地,這一次的人可就沒有隊長那麼好運,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被子彈打穿胸膛,鮮血就如同噴泉一般狂涌而出,他整個人也應聲倒地:「救命啊!救命啊,我要死啦!」
可在場的人卻也只能呆呆地朝他看去,誰也無能為力。
這樣的傷勢已經傷到了心脈,別說是他們,就算是整個高句麗最有名的醫生到這裏,也不可能把他救活。
看着又一名同伴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