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園的守衛比起四年前已經相當鬆懈,阿瑤偷偷溜進去竟然沒有人發現。我不禁驚出一身冷汗,倘若戚清影武功尚在,他想出入廢園到山莊中打探消息為非作歹豈不是輕而易舉?
阿瑤離開的時候神情有些恍惚,我怕她有什麼意外,一直暗中跟着,看她進了自己的房間熄了燈睡踏實才折回廢園。
我三更半夜的跑來跑去,戚清影裹着阿瑤送來的被子睡得到是安穩。我闖進小屋,揪起他的頭髮,把他從床上拽下來,不由分說就是一頓狠打。
他口吐鮮血,昏死過去。我就拎起他的衣領將他搖醒,冷冷地道:「戚清影,剛才你對阿瑤說了什麼?你休想用花言巧語迷惑她!」
戚清影卻笑了,很妖媚的笑容,還特意用裹着阿瑤手帕的右手去擦嘴角的血跡:「雪姑娘心地善良,她真心誠意地來看我,照顧我,我當然有什麼話都對她說了。」
我看見他手上裹着的那條手帕,那是我去年從蘇州回來時特意買給阿瑤的禮物,現在卻裹在這個妖孽的手上,沾了他的血變得骯髒不堪。我心中氣惱,擒住他的右手腕,猛地將手帕扯了下來。這一扯使本已被血水凝住的傷口再次迸裂,戚清影痛苦地呻吟了一聲。
我才不管他的痛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他的右手腕生生折斷:「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
斷骨之痛,他竟是緊要牙關沒有叫出聲來,喘息了一會兒,只輕輕地道:「我告訴她,是你讓我把怒蜂針藏起來的。」
「你竟敢搬弄是非,阿瑤她不會信你的鬼話的。」我怒不可遏,卡住他的脖子,那一刻我真的想把他掐死。
「我是胡言亂語,不過很快就會有人相信的。你難道想殺我滅口不成?」他有恃無恐。
我早已氣得說不出話來。他這是故意只讓我一個人知道他在耍陰謀,我沒有證據很難取信於旁人,倒顯得我對他這個廢人過於認真,反而引起旁人誤會懷疑。我不能上了他的圈套,做出過激的行為。
「戚清影,你等着,讓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有你好受的。」我丟下這句話,怒氣沖沖地離去。
松鶴堡在收到三堡主的死訊後,派出二堡主陳雲鶴,帶了十來個親隨到還劍山莊認屍首。之所以來這麼多人,並不是為了顯得莊重,而是來勢洶洶,上門挑釁。
我耐着性子把陳雲鶴等人讓進莊內,分賓主落座。我命人斟茶倒水,禮儀周全。
陳雲鶴看過屍首,指着我師父怒道:「慕容莊主,我兄弟分明是死在『冰雪泣』之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今天你惺惺作態地讓我們來認屍,到底存得什麼居心?」
「三堡主並非我慕容覆水所殺。前日我莊上寶物失竊,在下正忙於調查此事。令弟的屍首是小徒無意間在莊外發現的。」師父的語氣不卑不亢,儼然大家風範。
「那你是懷疑我兄弟是到你莊上來偷東西了?」
「在下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令弟一身夜行衣在我山莊附近出沒,行徑未免有些可疑。」
「那慕容莊主可曾在我兄弟身上找到貴莊遺失的寶物?」
「這倒沒有。」
陳雲鶴冷笑:「無憑無證,我兄弟不明不白死在你莊外,與貴莊也脫不了干係吧?」
「所以在下才把堡主請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商量個辦法把這件事做個了斷。」
「有什麼好商量的。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們應該交出兇手,讓我殺了為兄弟報仇。」
陳雲鶴之所以認定是我們還劍山莊的人殺了陳雲虎,其實是他心中有鬼。據我所知松鶴堡原是北方黑白兩道的霸主,自從我師父創建還劍山莊之後,勵精圖治,在江湖上逐步樹立威信,松鶴堡的勢力一日不如一日。一山容不得二虎,所以他們松鶴堡早已將我們還劍山莊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明里貌和神離,暗地裏想方設法拆牆挖角。他們可能通過某種渠道打探到我們山莊的神兵閣中藏有一盒怒蜂針,遂起歹念。派出武功最高的陳雲虎出來,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怒蜂針據為己有,挫挫我們還劍山莊的銳氣,未料偷雞不成反失把米,怒蜂針沒到手,陳雲虎也丟了性命。栽贓嫁禍挑撥離間不知道是什麼人暗中動了手腳。
坐在一旁的阿瑤對陳雲鶴他們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本已很反感,現在